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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瞌睡了,誰曉得最關鍵那筆會搞砸?甚至連累整盤生意?
這筆最關鍵的生意,就是打銀濤城。
城破了戰爭就得叫“銀濤城攻堅戰”,可現在既然叫“銀濤城保衛戰”,就說明銀濤城的守軍沒輸——菲斯特活蹦亂跳,銀濤城還多了個勇者,可這些事都不算最威。真正令老闆們欲哭無淚、悔恨交加的東西,其實是他們剛拿到的一張紙。
這張紙的驚悚之處在於,它可能是銀色海岸復興的徵兆——質地粗糲的莎草紙,抬頭那行大字比刀子還刺眼:銀色海岸敕令!
這是當年銀色海岸管諸多部落、明發西海岸全境的最高階命令,要由王者、賢者、勇者簽名——而這份標註了王者(代)、賢者、勇者的獨特徽記、號召各部落勢力追剿聯軍潰兵的命令,正是由銀濤城明文頒發的。
絕跡近百年後,它又飄然而來,雖然不如之前那麼威武雄壯,卻勝在銳利果敢。
所以老闆們預感,整盤生意他們虧大了!
戰爭販子固然陰毒,可宮廷執事們也夠厲害,他們剛剛經歷過生死考驗,膽識之大令人咋舌:戰鬥還沒完全結束,他們就把這事給辦妥了。連新鮮出爐的“勇者”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人拿去廣而告之了……
哪家宮廷執事有這種魄力?這根本就是內閣風範好不好?
可還別說,他們本來就是按文官的標準培養而成,整個群體在執事位置上憋了近百年,現在有機會實至名歸了,傻瓜也會去爭取一下吧?
銀濤城是他們管理,邊管理邊跟政務廳元老院打對臺,所以執事們的風格很清新。隨便舉個例子:從戰爭初期聯軍迫近開始,到各地戰鬥細節、勝負原委,他們會向民眾公佈。
情勢、損失、繳獲,絕大多數都不隱瞞。
後來因為戰場實在太近,近到民眾可以自己去聽、自己去看,所以官方沒再做特別說明,因為有更繁重的戰後事務等著他們。
其實戰線還在向外推進的時候,幾條為民眾開闢的、進出戰場的通道已經在開闢中,路線繞著戰場迂迴轉折。居民們可以由此進入戰場救死扶傷、尋親覓故。
聯軍一跨,城門開放,通道上頓時人滿為患。
湧動的人潮全是由婦孺組成,她們扶老攜幼、神情焦急悲切;而在通道兩側,通常都用帳幕物資遮蔽了視線直視,以免民眾看到那些特別慘烈的景象……但這是含有善意的行為。
通道邊只有三種東西存在:佈告欄,救治所,小空地。
不斷有名字被寫上佈告欄,下面圍著大群放聲痛哭的人;不斷有人從人群中衝出,撲倒在救治所內的某付擔架前,上下摸索打量詢問;還不斷有人發出狂喜的喊叫,衝進閒置的小塊空地、投進某個傻笑或呆滯戰士的懷裡……
剩下人繼續向前,繼續帶著焦急悲切的神情在戰場穿行,準備迎接屬於自己的悲喜。
湯森沒有走這條通道,因為他靠近的話,人群就會發生奇特的變化,她們會扶老攜幼向他致意,向他行各種禮節,用感激、敬仰、崇拜的眼神看他,稱呼他為“勇者殿下”,每次都阻礙好多人的腳步。
湯森倒不怕這種麻煩,但考慮到她們內心是如此的急切,此時打擾她們,簡直就是不能饒恕的罪過。所以湯森調轉馬頭,順著另一條路去戰場。
轉幾個彎,視野猛然開闊的同時,異樣的氣息也壓了過來。
山那麼高、鐵那麼沉,讓人寒毛直豎、呼吸停滯!湯森拉起韁繩讓戰馬停下——他的戰馬輕輕嘶叫一聲,稍微往後退了些,它的前蹄小心翼翼,避開前面側面的幾灘血跡。
湯森面前就是反攻衝擊線。這是真正的殺戮之路,未經掩飾、未經休整的生死之路。
正面,發黑的那片已經完全乾了,但還能看出它來自十步外的盾車,屬於猛烈噴發那種,最後在三步外的低窪凝固成團;側面,暗紅色夾黑的那片是半乾血跡,拖拖拉拉、時斷時續,它像闖入別人生活的過客,又像力竭墨盡時的殘筆斷劃。
往前,大片的扇形血跡,短促而強烈的噴濺,收攏在一個被砍下半個肩膀計程車兵身上,他身上穿著嶄新的軍服,脖子上有獸牙項鍊,最後的神情驚恐而晦暗;旁邊,一個軍服破舊計程車兵低頭跪在地上,僵硬的兩手還捧著刺穿自己的長槍……
再往前,歪倒的木板上有兩團侵染血跡,血跡中心點插著尖銳雪亮、穿透木板的箭頭;支出木板邊緣的手緊握一柄短劍,黑乎乎的鋼絲手套下,露出了襯衣腕口的蕾絲邊;再往前,視野裡全是絞纏的斷肢、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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