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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道:“知道啊,但那是朝廷貢物,指明不讓他人插手,免得節外生枝。你問這個做什麼?”
韓琅搪塞道:“畢竟是重要的東西,怕有閃失。”
孟主薄笑得挺和藹:“怎麼會呢,這裡是安平,京城近郊,天子腳下,貢物到了這兒就和進了皇宮差不多,從來沒出過事。”
見韓琅不答,他又補充道:“行了,你沒必要管這個。說起來昨日你去哪兒了?一整天沒見你,當心袁大人又發火。”
韓琅神情略顯焦躁,心中更是憋悶:“遇到些躲不開的要緊事,我這就去和袁大人賠罪。”
“唉,你這孩子,”孟主薄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胳膊道,“我陪你去吧,幫你說兩句好話。”
然而孟主薄的相助並沒有給韓琅帶來太好的結果,袁縣令再度大發雷霆,將一桌公文直接甩到了他的臉上。他跪下請罪,孟主薄也反反覆覆幫他開脫,袁縣令吼了半天也乏了,端起茶杯啜了幾口,冷冷道:“我瞧,你壓根兒沒長記性!”
“哎呀,消消氣,消消氣,”孟主薄忙勸道,“韓公子是家裡有事脫不開身,誰沒個這種時候呢?而且他把手底下那些個捕快管教得可好了,就算他不在,他們也分工有序,井井有條。他就出去一天兩天的,真礙不到什麼事。”
“那也不代表他可以空佔著職位而不做事,吃空餉!”
“好啦,有你這麼一訓,韓公子鐵定是不會再犯了。韓公子,你說是不?”
韓琅急忙點頭:“再不敢犯。”
袁縣令哼了一聲,一雙狠戾的眼睛死死瞪著韓琅,依舊不肯輕饒他。韓琅心中早已怨聲載道,眼前這個姓袁的傢伙,擺明了就是看自己不順眼。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了?這麼一想,心裡漸漸生出一股無辜被人怨恨的痛苦,忍不住在心中嘲諷自己道:“你看吧,不管你如何問心無愧,總有人莫名其妙地恨你怨你拿你出氣。然而你除了忍著,還能做什麼?”
眼下,袁縣令繃著腰端坐在椅子上,藐視的目光掃過他周身,令他有種無所遁形的緊張。這縣令到底對他有什麼意見?不會是姚七弄來的吧。接著他又打消了這念頭:想什麼呢,至於麼?
他胡思亂想,以至於沒聽到袁縣令讓他退下,還是孟主薄拽著他出去的。兩人站在院子裡,孟主薄語重心長地拉著他,又是一番勸,說的不外乎都是忍一時風平浪靜,別老犯倔,別和袁縣令對著幹。他可能把韓琅昨日的行為理解為對袁縣令心懷不滿,故意消失一日以示抗爭,但韓琅自己清楚,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一陣溼潤的涼風襲來,韓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孟主薄也困惑地望一望天,喃喃道:“大熱天的,怎麼又要下雨了,天變的比翻書還快啊……”
不到兩個時辰,傾盆大雨就落了下來。
夏季的暴雨來勢洶洶,猶如天漏一般。雷聲連綿不絕,閃電接二連三撕開天空,街上全是驚慌失措的躲雨的人群。竹貞坐在茶館二層的隔間,看著外面的路人舉著一切可以遮雨的雜物在路上狂奔,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
泥土被雨水浸潤,頓時瀰漫出一股溼漉漉的清香。他身側的窗子正對一株高大的白樺,綠油油的枝葉遮天蔽日,幾乎擋住了整個視窗。雨水一澆,樹上“唰唰”地落葉,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忍不住蹙眉,暗道一聲:“好苦。”
“喝什麼茶,喝得不就是草葉子和泥土的腥氣麼。”
前些天他還這麼數落阮平,阮平自己喝剛打上來的井水,然後給他泡茶,他就這麼埋怨對方。阮平還是那副聽不懂的模樣,也不管他在說什麼,照樣把茶杯放在他跟前,反覆打手勢催促他喝下去。
很多時候,竹貞覺得他是裝的。
這男人太古怪了,到底是天生蠢笨,還是大智若愚,讓他難以看透。
說實在的,他幾乎已經習慣了阮平在身邊的日子。那人總是不請自來,待好幾天才走。縱使有些時候阮平沒有出現,石龍子和銀鼠這倆煩人的小妖精也會找各種藉口纏上竹貞,要他陪著一起到林子裡去。美其名曰“想阮大哥了”,其實就是去蹭吃蹭玩。
久而久之,就把兩人的關係拉親近了。而且阮平這人相當知趣,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反正也沒法說。竹貞身份特殊,一身血債,他也毫不在意。有些時候,這種關係甚至讓竹貞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他不知道最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因為無法掌控,所以令人煩憂。
淅淅瀝瀝的陣雨還在不停的下,街上已經沒什麼人,偶爾能看到一兩頂轎子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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