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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忘記痛苦的噩夢,以至於醒來之時,唇邊還掛著微笑。
但這笑容會很快消失殆盡,榻上永遠只有他一個,雖然韓家安排的小廝會馬上過來伺候他洗漱更衣,外出用飯。但他總是悶悶不樂,視線像尋找什麼似的來回掃視,臉色越來越暗,直到被韓老爺一聲訓斥,才忿忿不平地撇了撇嘴。
一行人已經走了將近半月,荒山縣近在眼前,韓琅見到賀一九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更是連一句話都沒能說過。韓老爺在路上又收了幾個妖,有些竟然被他當場抽筋剝皮,說要回去煉成丹藥。韓琅看得毛骨悚然,頻頻望向籠內的白虎,他對這頭動物頗有好感,實在不想它落得如此結局。
韓琅也曾問過韓老爺打算如何處置這頭白虎,但對方只對他回以冷嘲熱諷。兩人的關係一如既往,韓老爺平時都不會正眼瞧他,偶爾說話也是嘮叨祖制、家規、教養,隨時吹鬍子瞪眼,好似鼻子下面被人塞了一碗大蒜一般。
韓琅有時覺得自己真像有些話本里說的倒黴書生,被祖輩欺凌,惶惶不可終日。這還在路上就已是如此,他不敢想象到了家中會是怎樣。想必那家中,祖父這樣的老頑固還有許許多多,到那時,自己豈不是要被嘮叨得腦袋都要炸開?
想到這裡,韓琅用一隻手扶住額頭,痛苦地蹙起了眉毛。這一路上他都情緒不佳,雖然旺兒和另外幾個小廝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可他總是心事重重,腦子想的全都是如何帶著賀一九一同脫身。可這麼多天都過來了,他毫無頭緒,只能倦怠的閉緊了眼,搖頭嘆息。
臨近上山那天,韓琅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獨處的機會,卻沒辦法溜進關押賀一九的馬車。他沮喪地一屁股坐在院裡,一下下踢腳下的石子。忽然微風拂來,背後瀰漫起一股野獸腥氣。白虎的籠子就在他身後,那野獸在籠中轉來轉去,眼眸很亮。
有那麼一瞬,韓琅覺得它有話要對自己說。
這多少也是一隻修煉成精的妖怪了,雖然被韓老爺貼了困獸符,動彈不得,卻也是開了靈識的。鬼使神差一般,韓琅朝著它走過去,雙手撐在鐵欄上,嘀咕道:“我想見裡面那人。”
白虎盯著他,眸色猶如波濤洶湧的暗流,極難看透。它很暴躁,爪子刨著地面,尾巴將牢門拍得嘩嘩作響。韓琅以為它想出去,無奈道:“我沒法放你走。”
之前他就試過了,覺得可以藉助這些妖物的力量,帶著他和賀一九一同逃出去。但韓家人早有準備,鐵籠上的符篆除了韓老爺誰都碰不得。韓琅那次才剛剛觸到,指尖頓時灼燒般的痛,還被聞聲趕來的韓老爺一通訓斥。
白虎好似聽不懂他說的話,“啪”的一巴掌,尖銳的指甲伸出縫隙,幾乎觸到韓琅臉上。韓琅覺得與它說不通,轉身想走,它反而愈發狂躁,大吼一聲,震得人耳朵嗡嗡響。附近牢籠裡的動物又不安地□□起來,白虎銳氣不減,越叫越兇,生怕韓琅離開一般。
又是那種充滿獸性的眼神,貪婪,渴望……自己對它真有這麼大吸引力?
這番動靜再度驚動了韓老爺,他揮著手杖,正正刺中了白虎的身軀。白虎毫無還手之力,慘叫數聲,血流如注。韓老爺這才轉過身來,輕蔑地掃了韓琅一眼,叱道:“手不老實,又惹事。”
韓琅不想與他嗆聲,只投過去一道陰冷的視線。這不服輸的態度顯然激怒的對方,韓老爺將手杖往地上猛地一錘,諷刺道:“不守規矩的野種。”
“你還是少用那個詞的好,”韓琅反唇相譏,“萬一要讓人知道了,一個野種繼承了韓家家主,議論起來可多難聽。”
韓老爺再度把他的手杖敲得咚咚響,幾乎要把地面砸出一個坑來:“嘴皮子耍的這麼利索,滿口的油腔滑調,實則酒囊飯袋,一派雞欄狗圈出來的無賴模樣!”
說著,他眯起眼睛,兩道輕蔑的視線凌厲地瞪向韓琅:“荒山流多少也是名門大派,你看看你,舉止輕狂,言辭放肆,哪兒還對得起你身上的血脈?”
韓琅深吸了一口氣,指尖忍不住顫動,幾次都想手握成拳直接揍向這人。若是賀一九在,肯定要譏諷這人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什麼家規教條,都是束縛人的玩意兒。男子漢大丈夫,做事隨性而為,不行惡不欺人不愧對良心,受那些管教有個屁用!
然而他心中再有不平,目前受到脅迫,也沒那個膽子激怒韓老爺,弄得吃不了兜著走。自己的安危還可以暫時不考慮,可賀一九還在對方手裡。想到這裡,韓琅也有幾分委屈,想著自己天天和這老爺子鬥智鬥勇,賀一九卻一點訊息都沒有。到底是那人被看管得太嚴,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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