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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個童妓,十三四歲的模樣,一雙眼睛亮堂堂的。她害羞,給韓琅倒完茶水就立在一旁,手足無措的模樣。韓琅不比她好多少,見那童妓不斷用眼角瞄他,越瞄臉越紅,鬧得韓琅愈發尷尬起來,心裡埋怨自己為什麼要一個人來,找個人陪著都好。
童妓見他換了幾個坐姿,明顯有些不耐煩,便以為是自己伺候得不好:“官爺,奴家……唱曲兒給您聽可好?”
韓琅乾咳一聲道:“不必了吧。”
突然門扇“譁”地開了,來的卻不是老鴇,而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韓琅正要問他何事,對方慌慌張張地擺了擺手,忙道:“對不住對不住,走錯門了,哈哈哈哈。”
說罷迅速閃出了屋子。
但這人長得有點眼熟,總覺得在哪見過似的。韓琅頓時起身追到外頭露臺上,只見那男子蹬蹬跑下樓去,穿過人潮湧動的廳堂,直接朝門外奔去。韓琅又快步換了個方向,走到外側的窗前,只見男子閃身進入對面的窄巷之中,那裡有個人正抱臂胸前倚在牆上,不是賀一九又是誰?
好傢伙,竟然跟蹤我?
“賀爺,真去了,找了個小姑娘陪著。倒沒做什麼。”
賀一九哼了一聲,心道我看上的人,這才幾天就亂跑了。公事?公事就不能找底下人去辦麼?上回就惹上了一個姚心蓮,這回萬一又被誰惦記上怎麼辦?
韓琅不知道在賀一九眼裡他已經成了人見人愛的香餑餑,也不知道他們交頭接耳說些什麼,卻依然為對方跟蹤自己而惱火。他氣得死死攥緊了窗臺的木欄,連手指都被硌出了一道白印。真想跳下去和他打一架,揍得他別來自己眼前晃悠才好。這時遠處的賀一九忽然朝自己的方向抬起頭來,距離很遠,韓琅不確定對方能看見自己,但還是罵罵咧咧地咕噥了一句:“滾你孃的蛋。”
然後轉身走了。
等他回到房內,老鴇已經回來了,正在惡狠狠地罵那童妓不會留客:“居然讓客人一個人離開,你還有沒有點眼色了!”
“別說了,”韓琅打斷了她,“我自己有事,跟她沒關係。”
童妓紅著眼圈感激地望了他一眼,連忙退下了。老鴇面子上有點過不去,又不好對韓琅撒氣,只氣鼓鼓瞪了那姑娘背影一眼:“這死丫頭。”
說罷,她把名冊遞給韓琅翻看。韓琅準確地找到齊曄的名字,與他同時來的還有好幾個人,都記在一起了。老鴇見了當即恍然大悟地輕呼一聲:“這人我記得哩!”
“怎麼?”
“他呀,招呼著一群人來的,還說最近發達了,要給他們包場子。我瞧他不像做生意的,以為他的錢是偷來的,就笑了兩句,結果他腦袋一熱差點打我。老孃是好欺負的麼,馬上叫底下人轟他們出去,他帶來的人這才開始說軟話。說些什麼‘齊哥,彆氣彆氣,那臭娘們不會說話,你這錢光明正大來的嘛’。”
韓琅微微蹙眉:“然後呢?”
“我氣不過,就故意激他們說:‘我瞧你們這錢不是偷的就是搶的。’那個姓齊的沒吭聲,旁邊人就瞪著我道:‘齊哥的錢是他兄弟給的,壽辰賀禮,齊哥你說是不是?’”
“我啊,見的人多了去了,那個姓齊一看就有鬼,笑也是笑得乾巴巴的。他對我說:‘是啊。’我說:‘什麼兄弟啊,這麼大筆錢。’他旁邊人就搶著說:‘沒給錢,給了這麼大一個金鐲子,可罕見哩。齊哥拿去當了幾十兩銀子呢。’”
“我一聽,這都什麼人啊,說話一點道理也沒有。我就問他們:‘朋友送的禮物,你也捨得當,你還要臉麼。’他那朋友說:‘我們的事你管得著麼。’然後那個姓齊的就拽住了他朋友,我看他臉色不大好,好像有點心虛一樣的。他們幾個拉拉扯扯半天,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後來姓齊的還是買了請柬,他那朋友不吱聲了,不知道是不是不高興嘍。”
韓琅抿著嘴唇想了一下:“他們有沒有提過送禮的兄弟的名字?”
“好像是提過的,”老鴇沉吟半天,猛一拍手道,“姓石,或者史,叫石青還是史荊來著,我有點記不住了。”
“那他們今天來了沒?”
“沒呢,誰也沒來,”老鴇指著名冊給他看,“要來了,我們肯定會記上的。”
韓琅點點頭,又問了一些諸如齊曄的朋友相貌體徵之類的問題,老鴇都一一回答了。韓琅謝過她,婉拒了她“留下來快活快活”的提議,一個人離開了。後來他直接回到衙門召集了手下,吩咐他們順著名冊挨個去查,特別注意一個叫石青或者史荊的人。做完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