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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僅僅想做你的兄弟。”
韓琅的喉頭動了幾下,看見賀一九還在往自己身邊挪,他心裡頭一團亂,只覺得一團接一團的火焰在胸口砰砰炸開。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彷彿有把刀把他劈成了兩個,一個想伸手回擁賀一九,一個則破口大罵,說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我不想被男人操,我不是你們那種人!
他越想越亂,覺得自己額上青筋凸起,連喉結都在一上一下地鼓動著,好似胸口壓抑已久的火焰就要這麼噴湧而出。眼看著賀一九越靠越近,而他的心思也越來越進退兩難,那根繃緊的弦終於“啪”一聲斷成了兩截,他再次推開賀一九,嘶聲吼道:“你他孃的不就想□□麼,姓賀的你要再來一下我跟你沒完!”
賀一九也冒火了,有種自己之前小心翼翼的追求全都付諸東流的感覺:“我要是隻想□□,我早操了!”
“姓賀的,我真看錯你了!”韓琅氣勢洶洶地把手中的劍刃砸在地上,踢開被子往床下跑。他這一動,先前被賀一九扯亂的衣物更是難以蔽體,鬆垮垮地直接往地上掉。他見狀臉色漲得更紅,氣急敗壞地扯起衣服一股腦地裹在身上,全身顫抖地瞪著賀一九,想罵人都罵不出來。
“你瞧瞧你乾的這都是什麼事!我□□十八代祖宗!我到底為什麼會覺著你這混賬東西是個好人!”
賀一九也失去了耐心,罵了句髒話,當即拉下臉來道:“那對不住了,賀爺就是這麼一個沒品沒德的敗類!罷了罷了,老子也是看錯了人,招惹了你這麼頭倔驢!”
說罷,他把那凌亂的被褥像洩憤一般整個掀在地上,噔噔噔地起身,又一腳踹翻了韓琅臥室裡的案几。韓琅愈發光火,大吼道:“別動我東西!”
“老子賠得起!”
韓琅直撲上去,兩人再次扭打在一處。這回不再帶有任何曖昧的氣息,就是純粹為了宣洩怒火的毆鬥。兩個大男人如同野獸一般撕扯在一起,韓琅眼眶青了,賀一九鼻子被揍出了血。他們邊打邊罵,撂出了無數尖銳刺耳的髒話狠話,直到某一刻兩人都筋疲力盡了,像兩具屍體一樣倚在牆根,一動不動。
外頭不知何時已經下起雨來,豆大的雨點像雹子一樣用力打在屋簷上,發出沉悶的敲擊聲。屋門大敞,窗戶也開著,刺骨的寒意不斷往屋子裡飄,韓琅神色渙散地盯著窗外一棵枯樹,樹梢上還有幾片孤零零的黃葉,風一吹就一片一片地往墜落,落到泥潭之中。
身邊有些動靜,賀一九起來了,彎腰撿走了自己的東西,然後默不作聲地離開了屋子。韓琅也支起上身,他突然覺得鼻頭髮酸,於是猛地把腦袋往牆上一撞。天搖地顫,頭暈目眩,這下什麼感傷都被疼痛逼走了,他捂著腦門坐在地上,久久沒再動彈一下。
韓琅第九次嘆氣的時候,身邊人終於忍不住了,瞥他一眼道:“你又整什麼么蛾子?”
“你說,他怎麼非得看上我呢?”
林孝生懶得理他,自顧自地收拾碗筷,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韓琅眼眶還青著,為了消腫,腦門上還貼了個水袋。今天他這模樣去縣衙就被人問了一路,街坊鄰居還以為他是勇鬥歹徒留下傷了,個個露出關切的神情。衙門裡的捕快也很好奇,問他是不是被人報復了,要不要去討回公道。韓琅嘴角抽了抽,連忙道不用了。
他沒好把這件事對任何人說,但一直憋著心裡又難受,就像把鞭炮封在了瓦罐裡,炸也只能悶聲悶氣的炸。他從沒感到如此憋屈,看誰都不順眼,隨時都想找個人罵一通。手下人敏銳地覺察到了他的異狀,見了他都繞道走,於是韓琅只好把邪火發在了那些街頭流氓和竊賊身上。
這天一上午他就抓了五個賊,個個都被他揍了一頓。還有個和人打架的攤販,以往他好言相勸一番也就過了,今天他火氣一上來,直接把人扔進了衙門。
“這小夥子平日裡挺和善的,今天吃錯什麼藥了?”正午,一群官員在衙門裡用午膳時,縣丞嘀嘀咕咕地對主簿道。
主簿搖搖頭表示不知。
縣丞又絮絮叨叨說了幾句,大意是年輕人這麼莽撞衝動可要不得。他聲音不低,被湊巧路過的韓琅聽見了,以往他肯定一笑而過,今天顯然沒這個心情,停下步子嗆道:“老子吃火藥了。”
縣丞明顯被他噎了一下,張嘴就要罵,被主薄攔下了。韓琅沒理他們,甩開手直接朝外面走去。
下午又是一個悶熱的天氣,連狗都大張著嘴喘氣,動也不肯動一下。街上人少了許多,集市上的攤位也都臨時歇業,老闆三三兩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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