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1/4 頁)
們榱恕U庋�幌耄��諾男那樗坪跏婊毫艘恍����似�約旱母觳睬孔哉蚨ㄏ呂矗��砣ッψ約旱氖鋁恕�
時間漸漸流逝,眼看著日頭一點點偏西,他卻緊張得幾乎按耐不住,全身繃得緊緊的,手心攥得全是滾燙的汗水。直到太陽西沉,黃昏的夕陽猶如燎原的火,點燃了整塊天幕。這幾乎是他許久來最難熬的一段時光,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縣衙的視窗看黑暗一點點吞噬暮色,直到外頭徹底昏黑一片,他才稍感輕鬆,微微地嘆了口氣。
時間過了,城門在遙遠的地方轟然闔上,不會再放任何人進出。韓琅說不出自己現在是種什麼滋味,懊悔?解脫?還是失落?窗外吹來一陣寒冷的夜風,他伸手揉了揉鈍痛不已的太陽穴,覺得眼眶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燒灼不已。這時後面有個衙役開口叫他:“韓大人,這麼晚了,還不回去麼?”
“啊,我……收拾東西了。”韓琅道,話一出口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嘶啞,對方似乎沒有覺察,衝他笑了一下就告辭了。
出來以後,他慢慢走回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境影響,他發覺自家冷清的宅院裡又飄著些許鬼氣,一進門就看見房簷上掛著模糊的白影。“還真是久違了。”他冷笑道。它們有多久沒出現了?似乎就是從……他認識賀一九開始。
白影慢慢地飄下來,露出一雙空洞的眼。“滾,別煩我。”韓琅叱道,從枕頭下摸出一張符篆扔過去,那白影就如沙塵般潰散了。他挨個房間檢查了一番,沒再發現可疑跡象。賀一九的東西也都搬走了,四周比他住過來前還要乾淨整潔,但韓琅就是覺得礙眼,匆匆把門一關回到大堂,靠在椅子上發起呆來。
心中有牽掛,所以飯吃不香,覺睡不好,什麼倒黴事都往眼前湊,走路都可能被石子絆一跤,這種感覺韓琅也是經歷了許久了。正在這時外面忽然有人敲門,這麼晚了還有人來?韓琅把門開啟一看,竟然又是賀一九那個跟班。
“韓大人,”那跟班恭恭敬敬向他問了聲好,“賀爺臨走前讓我給您兩件東西。”
韓琅現在對這個名字無比敏感,忙道:“什麼?”
他懷疑會是自己送給賀一九的玉佩,但對方只遞過來薄薄的兩個信封。還沒等他詢問,那人就解釋道:“賀爺知道韓大人正為了案子焦頭爛額,上頭這一個,寫的都是那個叫石青的人的底細。哦對了,賀爺讓我給您捎句話說他派的人發現了血跡,石青被雲海山莊的人救走了。但是關於雲海山莊的事情,賀爺還沒有查清楚,他叫我們繼續幫您的忙,您就儘管吩咐我們好了。”
韓琅下意識地接在手裡,但從對方第一句話開始,他就僵在那裡不動了。對方沒留意他的神情,又把第二個信封遞過來:“這裡頭是賀爺給您寫的方子,他說他走了以後,沒人給您抓藥了,只好勞煩您自己跑藥店。不過韓大人您放心,您只消一句話,我來替您跑就是了。”
韓琅依舊木愣愣地把東西接過來,心裡突然滋生出一股強烈的痛楚,撕心裂肺,血肉模糊。他知道這種情愫叫做後悔,但是現在晚了,什麼都晚了。
“你們賀爺……為什麼要離開安平?”
“這我們也不清楚啊,”跟班無奈地嘆了口氣,“賀爺浪跡天涯慣了,在哪兒都呆不住的。”
“他已經走了麼?”
“早走了呀。”
韓琅短促地“哦”了一聲,迷茫地向後退了一步,幾乎是跌在後頭的椅子上。跟班完成了任務,抱拳作了個禮就走了。留下韓琅一人站在黑洞洞的大堂內,手裡攥著那兩個信封,幾乎能把它們捏碎。夜風寒冷,揉亂了他的頭髮。也不知道多了多久,他突然推開門衝出去,直奔進茫茫夜色中。
驛站早休息了,租不到馬。漆黑一片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所有的店鋪都打烊了,就連周邊的民居都熄滅了燭光。風颳過空蕩蕩的路面,捲起一層稀薄的土灰。韓琅就在這樣的深夜像個瘋子一樣在路上亂竄,幸虧他還記得躲避巡夜的守衛,一個人慌慌張張地跑到城門口時,才意識到他根本沒可能出去。
怎麼辦,怎麼辦?都這個時間了,賀一九早走出去十幾裡。他能追上麼?不,不可能的,就算他能出去,他也根本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追。太遲了,一絲希望都沒剩下,來不及說出的話,在這個死寂而且絕望的夜裡完全碎成了齏粉,再無挽回的機會了。
他拄著牆,像個失魂落魄的人一般緩緩轉過身子,不知道該去向何處。回家麼?他不想回了。家裡也只有他一個人,弄不好還冒出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他無助地仰起臉,看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