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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琅無言以對,是啊,自己怎麼了?他雖然沒有於左書說的那麼偉大,可一年前的自己,一心想做個能替百姓辦事的好縣尉。他不願看到無辜之人冤死,於是他以身涉險,輾轉至今。可如今他不是縣尉,也不會再成為縣尉。他的心變了,他只盼望能平安解決朝中混亂事態,然後徹底離開這官場,躲到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去。
是他泯沒了初心,還是一年來的遭遇磨平了他的稜角?
於左書說的沒錯,他變了,他不再那麼自命正義,愣頭愣腦,他開始想要保全自身,也想保全自己珍惜的人。他不知道自己這種改變是好是壞,但就這幾天杜氏的遭遇已令他徹底醒悟:不要再幻想了,留下來遲早有一天會釀成惡果,他必須遠離這些並不歡迎他的平凡人。
或許,他也應當遠離賀一九。
可他狠不下這個心。
他煩躁地抓抓後腦勺,面對於左書的質問,他始終未發一言。對方定定地望著他,那逼問的視線令他不寒而慄。幸虧於左書暫時放棄了深究,沉默片刻懊惱地在韓琅肩膀上拍了一把:“你啊,好好想想吧。”
之後兩人有談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時間不早了,韓琅說要回去叫上賀一九一同前往太傅府,於左書一聽到這個名字,表情瞬間變了變。
“韓老弟,你先等等。”
“怎麼了?”韓琅滿臉困惑。
於左書表情古怪,彷彿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他才壓低聲音道:“韓老弟,於兄勸你一句,最近稍微提防著那人一些。”
韓琅像聽到一個最好笑的笑話:“提防誰?賀一九?”
於左書不滿他的輕鬆,稍微加重了語氣:“有探子回報,他近日曾與賢王接觸,似在謀劃什麼。”
韓琅仍是不信,他太瞭解賀一九了,對方不愛錢也不愛權,就喜歡自由自在地過日子,怎麼可能會去與賢王見面?定是有人在挑撥離間。可於左書態度嚴肅,韓琅不好表現得太隨便,就應付一般道:“好好,我知道了。”
說完就大踏步地出了門。
外頭天已經陰了,午後無風,明明是秋天卻悶熱得很,整個京城好像一個巨大的蒸籠,把人蒸出了一身熱汗。韓琅直奔家中,茶樓門口熙熙攘攘,裡頭的客人不多,都在靜靜地喝茶談天。韓琅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面前的光線忽然被黑影一擋,接著那人撲通一聲坐在他對面,翹起二郎腿,伸出手拍拍他的腦袋:
“回來啦?”
韓琅抬眼一笑,正對上賀一九的青色眼眸:“嗯,於大人把太傅府的案子交給我了。”
賀一九笑道:“他不插手也好,唧唧歪歪的煩人得很。”
韓琅想問問與賢王見面的事,但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還是算了,他相信賀一九就行,這時候說出來難免還引得對方誤會,還是不說的好。
兩人閒聊片刻,在茶樓用了午飯。正當這時,外頭忽然來了個大理寺的人要找韓琅。韓琅跟他去了僻靜處,他彙報了一個訊息,著實令人意外。
太傅書房裡的那些東西,之前都檢查過無毒了,現在卻有一隻試毒的動物死了。
“我們先用銀針,後來用耗子試毒。書房裡的水、糖、茶葉橘皮什麼的都試過了,剛開始都好好的,就排除了下毒的可能。沒想到過了幾天,碰過糖罐的耗子死了。”
“這麼說毒在糖裡?”
對方點了點頭:“韓大人要跟我們去檢視麼?”
韓琅立刻叫上賀一九同去,事情正如此人所說,毒的確在糖裡。韓琅將糖罐拿過來細細檢視,賀一九用勺子捻起來一點,放在鼻端嗅聞。“大部分是糖,”他說,“但是你瞧,有些不太一樣。”
說著,他把糖粒灑在桌上,用勺子細細攤平。果然,裡頭大半都是普通的糖,但有另一部分顆粒明顯發白,質地似乎也更軟一些,恐怕就是□□。兩人都不知道這是何毒,大理寺中也無人知曉,都說前所未見。賀一九仔細研究了一會兒,低聲道:“不是外頭能買到的,看起來像是自己配製的毒。”
然而懂製毒的人不多見,也極難找尋。韓琅低頭思索,接著果斷起身,拉上賀一九道:“走,回一趟安平。”
“做什麼?”
“竹……”他話說了一半,回身看見周圍的大理寺官員,臨時改口道:“問個熟人。”
其中一個官員並不理解:“熟人?”
“我們在安平有個朋友,精通……藥理,他應當知曉這毒是如何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