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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裡。
怎麼會在這裡?韓琅伸手抽了出來。狀紙都是要送到縣令桌上的,沒理由扔在這地方。看末尾落款,似乎還是近幾日投過來的。
他猶豫了一會兒,不知道該不該看。轉念一想,既然都被扔在這裡了,應該是不重要的案子,看一看應該也無妨。
狀紙寫的比較粗糙,字也磕磕絆絆,好些地方讀不通。感覺應該是個讀過點書的鄉下人,因為沒錢找人代筆,只能自己勉強琢磨著寫的。韓琅讀了一遍,眉頭擰成了疙瘩,又重頭讀了第二遍。狀紙上說,安平縣近郊的寶昌壩發生火災,有三十餘人被活活燒死。而且這不是一樁意外,是有人故意縱火,請求縣衙徹查此案。
三十餘人慘死……這可是大案啊!韓琅頓覺冷汗都流下來了。為何這樣的案子會被扔在這裡,莫非有人故意隱瞞不報?無論如何,這狀紙被自己看見了,就決不能置之不理。韓琅立刻把狀紙收好,抬起頭匆匆出了屋子。
必須去找縣令大人。他想。等走進公堂,縣令還在審案,堂下的人已經換成了另一對夫妻,男子控告自己的媳婦不守婦德,平日裡對自己愛理不理。偏偏這人是個碎嘴子,嘮叨起來沒完沒了,從他媳婦的出身不好孃家全靠自己接濟,又扯到了自己愛吃蒜薹,媳婦給他做的餅里加的不是蒜薹是大蔥。事無鉅細,幾乎是按著天數在一件一件地數落。
由於這人太能講,他媳婦插不上話,連堂上的錢縣令都沒法打斷他。不過他的故事太精彩,縣令加主簿還有一眾衙役硬是聽出了說書的感覺,各個聽得津津有味。韓琅進去的時候,錢縣令一邊笑,一邊跟著男人的講述頻頻點頭。衙役幫他傳了個話,錢縣令才轉過頭來,有些不耐煩道:”什麼事?”
韓琅就簡要把情況說了。
”那人是個瘋子,”錢縣令皺著眉頭,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他天天往這裡送狀紙,寫得狗屁不通,能信?別去管他。”
見韓琅不走,他又補充道:”上任縣尉告老還鄉之前已經去查過了,寶昌壩壓根兒就沒這個人。”
”可……”韓琅還想再解釋幾句。
縣令正要開口,周圍衙役突然笑出聲來,原來是堂下的”說書人”突然講了個好笑的事,弄得人人忍俊不禁。縣令這下有些惱了,因為韓琅打岔,他沒聽見這個笑話,當即將驚堂木一拍,怒斥道:”別笑了!住口!”
頓時鴉雀無聲。
他又指著告狀的那人道:”你,再講一遍!”
那人戰戰兢兢地繼續了。
韓琅站在旁邊,頓時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退下了。這時縣令注意到他,又揮了揮手道:”罷了,反正近來沒什麼大案,你想查就去查吧。”
隨即厭倦地瞥了韓琅一眼,意思是:你自己找地方涼快去,別老站在這兒,妨礙我聽笑話。
韓琅只能皺著眉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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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里外的市集,賀一九正倚在街邊曬太陽。
他來這縣城不久,憑著一身武藝和一顆絕頂聰明的腦袋,儼然混成了新的地頭蛇。整個城裡的下九流都認識他,輩分低的得叫他一聲爺,輩分高的也不敢得罪他。不少諂媚之人已經跑去當他的跟班,雖然他嘴上都拒絕了,但這些人特別會看眼色。只要他轉一轉眼珠子,立馬就有人跑上前來。
”賀爺,啥事兒?”
”熱了,”賀一九把衣襟一扯,晾出滿身腱子肉,”給爺扇扇風。
”好嘞!”
街上的路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一個衣襟敞開的高大男子,雙手枕在腦後,愜意地躺在一蓬乾草堆上小憩,旁邊還有一個賊眉鼠眼的舉著蒲扇給他扇風。躺著的這人身材精壯,肌理分明的胸腹在正午的日頭下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因為天熱,上面黏了一層油光光的汗,反倒更惹人心猿意馬。
再看他臉,果真是風流倜儻,陽剛味十足。就是痞氣太重,看人都帶著一股挑釁的意味,是個不折不扣的流氓。
這會兒,賀一九一面享受徐徐的涼風,一面瞟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但凡看到相貌不錯的姑娘,他要麼衝對方吹口哨,要麼拋個韻味十足的飛眼,引得姑娘們各個面色羞紅的快步走開。跟班看了許久,忍不住道:”這些個小丫頭太沒意思,還是怡春院的窯姐才夠味兒。”
”你也就逛個怡春院的本事了。”賀一九不屑道。
跟班有些好奇:”那賀爺喜歡什麼樣的?”
賀一九撥著耳鬢的小辮,想了許久才緩緩道:”刁蠻點,潑辣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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