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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扎進了水裡,瞬間就游出去老遠。這時男人不咳嗽了,韓琅幫他順了順氣,就聽見這人嘶啞地叫了一聲:“我的……我的東西!”
“在這兒呢。”賀一九懶洋洋地回答,攏了攏還在往下滴水的頭髮,把一個皮袋扔回給了男人。男人忙開啟檢查,臉上滿是喜色,沒完沒了地重複道:“謝謝!謝謝!”
韓琅把他扶到遠離河岸的地方,他一面走一面說自己是附近的獵戶,姓張。剛才想抄近道淌河而過,結果低估了河水的湍急程度,腳下一滑就栽了進去。他的皮袋裡裝著一家老小的開銷,被水沖走了,惶急之下他急忙去撿,連自己不會游水都忘了。
早春水涼,張獵戶凍得直打噴嚏。韓琅生了火讓他烤著,又去看賀一九的情況。結果一扭頭差點瞎了眼,賀一九把自己渾身上下的衣服扒光了,赤身*地在那曬太陽。見韓琅看自己,還氣咻咻地翻了個白眼,口中罵罵咧咧道:“混賬,一時衝動,冷死老子了。”
“你也不怕著涼。”韓琅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來給賀一九,視線一掃就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當時腦子有個念頭一閃而過:是不是大了點?
男人在一塊兒難免幼稚,都有攀比這東西的習慣,韓琅也不例外,瞬間有點自卑。賀一九還躺在地上罵,被韓琅踢了一腳以後換成了側躺,面朝著火堆,愜意地閉上了眼。
弄得張獵戶一臉尷尬,面對一絲不掛的救命恩人,除了僵硬的說謝謝別的都不知道說什麼。賀一九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後來他們兩個又被張獵戶叫到家裡,全家人都來千恩萬謝。賀一九相當不耐煩,要不是韓琅踩了他幾腳以示提醒,還真不知道他要說出什麼話來。
“我就心血來潮而已,嘖,”賀一九偷偷對韓琅說,“我這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之前韓琅是百分百贊同的,可是現在他已經猶豫了。或許他看錯了賀一九的本性?還是說……連賀一九都不知道他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耽擱了這麼久,日頭都偏西了。各自的事情都沒查,兩人等於白白浪費了一天。韓琅稍好一些,在獵戶家的時候藉機打聽了一下馬有義情況,但對方都說沒聽過這個人。獵戶留他們兩個吃了晚飯,又送了好些野味當做謝禮。本來還想送他們回村裡,但韓琅覺得不太好意思,就謝絕了。
“山路遠得很,兩位恩人路上小心啊。”張獵戶把他們送到門口,才依依不捨地道。
韓琅謝過他,和賀一九一前一後地踏上了回村的路。
也不知道今天是觸了什麼黴頭,還是黃曆上就寫著不宜出門。天色擦黑的時候,兩人還在樹林裡打轉。四周一片靜寂,景色都相差不多,路越走越窄,漸漸就消失了。兩人面面相覷,這才清晰地意識到:他們迷路了。
韓琅猛地踹飛一塊石子,怒道:“什麼世道!”
賀一九的臉色也陰測測的:“剛才就該讓姓張的送我們回去。”
韓琅聲音發悶:“怪我。”
四目相對,破天荒地沒有吵架,兩人都顯得比平時相處時成熟得多。何況他們也沒什麼可怪罪的,最多就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而且低估了夜晚樹林的陰暗程度。等天徹底黑下來,他們就別想走出去了。
“不就是露宿一夜,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賀一九輕鬆道,“找個空地把火生起來,湊合著睡一覺就行了。前些年,比這更遭的地方老子都睡過哩。”
他以為韓琅是個養尊處優的,忍不住安慰他兩句。結果韓琅的表現也很從容,嘆息一聲道:“只能如此了。”
這一夜倒是相安無事,兩人都有野外過夜的經歷,輪番守夜,天很快就亮了。韓琅肚子一餓,脾氣剛剛出現崩壞的趨勢,賀一九已經做好了早飯,正在招呼他去吃。
第三次嚐到對方的手藝,韓琅再怎麼不相信也得承認,賀一九的廚藝真的是驚人的好,去宮廷當御廚都沒問題了。
“你怎麼練的?”嚼著賀一九做的烤山菌,韓琅好奇地問道。
“用得著練麼?打小就伺候老爺子,端茶倒水洗衣做飯,稍不合意他就發脾氣,那不是就逼出來了。”
“老爺子是……令尊?”
“不是,”賀一九撥了撥柴火,又開始烤一堆串在一起的野菜,“是我師父,早死了。他想玩個大的,跑去跟人合夥騙錢,騙得居然還是官銀。然後被抓了,骨架子吊城牆上,風一吹就晃,可好笑了。”
但是說這些的時候,賀一九並沒有笑:“不過這一身闖江湖的本事都是拜他所賜,連名字都是他起的。你知道這名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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