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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初算是賭著氣出來的,可不想灰溜溜的回去。
正胡思亂想著,卻聽見賀一九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傳染,韓琅將眼睛一閉,竟然也沉沉睡去,而且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夢都沒來得及做一個。
這時候,村裡不少人已經下地幹活了,連老闆娘都不見了蹤影。想著賀一九說他付了房錢,韓琅就沒多等,收拾東西出了門。早春天涼,太陽還在屋簷處垂掛,投過來的陽光都帶著絲絲涼意。韓琅即便穿著官服,依舊感到冷颼颼的,禁不住把領口拉得更嚴實些。
剛走出沒多遠,就見賀一九從一條巷道中閃了出來,拋給他一個什麼東西。他穩穩地接住了,是個燒餅。
“三文,記得給錢。”
韓琅差點脫口的謝又咽了回去,光禿禿的什麼餡兒都沒有的燒餅三文?這廝肯定多要了。
他懶得理論,掏出三文扔了過去。賀一九嘿嘿一笑,腳步像抹了油似的滑到韓琅跟前,手一揚,一個沉甸甸的煮雞蛋掉進了韓琅的口袋。
韓琅冷眼以對。
賀一九哼著歌,身上已經迴歸那副吊兒郎當的打扮,臉上一副“爺賞你的”笑模樣,甩著膀子走了。
由於賀一九三番五次的流氓行徑,韓琅的思路總是被打亂,半天沒辦法集中精神。後來他進了山,滿目翠綠,空氣清新,這才讓他找回了原本的狀態。馬有義的住所還不算太難找,沿著土路一直走,總能看見一些痕跡。順著一路摸索,沒多久他就找到了一幢堆滿柴禾的林間木屋。
可是裡頭似乎沒人住,積了厚厚一層灰。這一路上也沒有一個可以打聽的路人,還真有些難辦。韓琅繞著屋子走了幾圈,在牆根處蹲下來,用手摳了摳。接著他把手指放到眼前細細一看,神色頓時變了。
有血跡。
還很新,不會超過一天。但這也不一定是人的血,說不定是兔子或者野雞之類的動物。韓琅循著血跡走了幾步,發現線索很快就斷了。不知道是止了血,還是被因為各種自然或者不自然的原因抹消了。
自己會不會太多疑了?
再看這房子,似乎也沒這麼簡單。傢俱蒙了一層灰,但是櫃子上卻有胡亂抹過的痕跡,像是有人進來過,但沒管別的,純粹是為了翻東西。外頭的土路上兩個相當模糊的腳印,更多的已經看不清了。韓琅試著用自己的腳擺了同樣的動作,那人應當是身子向外,腳在地上猛地蹬踏了幾下,而且可能是因為沙土較滑,他一開始沒成功,重複了一次,所以把地上的腳印刮花了。
“倒像是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踉蹌著往外逃一般。”韓琅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什麼東西?”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韓琅嚇得冷汗都出來了,扭頭一看,又是賀一九那張欠揍的臉。這回他直接揍了,一拳打過去,被對方眼疾手快地接下了。
“你來做什麼?”韓琅語氣不善。
“來研究姓馮那財主的病情,”賀一九答道,見韓琅一臉不相信,又解釋說,“老頭子十天前出來踏青,說在前頭那河邊見到龍了,回去以後就病了。面板紅腫潰爛,而且高燒不退,眼見著就不要行了。”
“所以,你有辦法治?”
“盡力而為唄,”賀一九用哼歌一般的語調道,“治不好那就是老天註定,礙不著我什麼事。最多掙不到銀子。”
韓琅哼了一聲,拔腿就走。結果賀一九還跟著他,彷彿郊遊一般,時不時就指著一株盛開的花或者一隻躍過的松鼠,吵吵嚷嚷的叫韓琅去看。
韓琅一開始還煩他,後來漸漸就習慣了,氣氛也從一開始的尷尬變得輕鬆起來。因為賀一九把馮財主的事情說的差不多了,然後老纏著韓琅問東問西,韓琅一時沒忍住,把自己調查的事情也透露出來。
賀一九眨眨眼:“沒想到你還挺有腦子的,要是我,肯定不會去研究別人的腳印。”
韓琅略有些自滿,道:“那是自然。”
“哎喲,奉承兩句你還真當回事了。”
“滾。”
第10章 驚蟄5
考慮到馬有義被罰了徭役,曾經在山裡修水壩,韓琅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再去水壩那邊看看。賀一九還是跟在他身後,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從天氣扯到風景,從他早飯吃得有點撐扯到財主家有幾房妻妾幾個兒子,又盤算著他治好了病能拿到多少報酬,要怎麼花才算痛快。
韓琅打斷他:“你怎麼知道他會給你幾兩銀子?”
“他家早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