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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門口的時候,蘇曉沐起了警覺心,門當石階那裡坐了一個人,揹著光,樣子看得不真切,她又小心翼翼地靠近兩步,倏地難以置信地捂著唇快步上前去,低低呢喃了一聲:“景衍?”
藉著依稀的街燈,她看見景衍就這麼坐在冰冷的臺階上,頭髮有些亂,西裝外套丟在一邊,只穿了件羊毛衫,西褲皮革,比較正式的打扮,仔細聞,冰寒的空氣裡還漫著淡薄的酒味,又合著這個時候,她猜他肯定是從某個酒會里出來的,只是怎麼喝得那麼醉?
驀地,像想起了什麼,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伸出手輕拍著他的臉問:“你怎麼來這裡?喝酒還敢開車?”他的臉好冰,不知道坐在這裡多久了。
彷彿沒聽見她的話,景衍只下意識地抓住她的手一拉,她沒有防備,整個人失重地倒在他懷裡,他湊在她脖頸間聞了一下,像孩子似的得意笑了笑,閉著眼睛呢喃:“是曉沐呢……我的曉沐……”行為舉止完全不似平日裡正經的景衍。
蘇曉沐一怔,想從他懷裡掙脫開來,他卻圈得緊緊得不願意放開,他的氣息混著酒的味道竄進了她的心裡,她鼻子酸酸的,就這麼任由他抱著摟著。
遠處,還能聽到煙火盛開的聲音,嘭,嘭,嘭。
他們婚禮那天,也是這樣澄淨的夜空,也是這樣絢麗的煙花,又是為的什麼,他們走到今天這一步。
她的眼眶紅了,忍不住在他手上輕輕咬了一口,他的手指反射性地收緊,嘀咕了句什麼,隨即把臉埋在她柔軟的髮間:“你咬吧,咬完以後……回到我身邊好不好?”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又抱緊了她呢喃:“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47、思念
蘇曉沐記得有句歌詞是這麼說的——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形。
有時候甚至能痛到你無法呼吸,比如她。
像景衍這樣一個很少將感情外露的男人,現在說很想她,很想很想,她的心情很複雜,十年的堅持,十年的感情如潮水般湧來,她得拼命忍住眼淚才不會往下流,她不得不承認,直到現在她還是很愛他,很愛很愛,即使分開了,他在她心裡的位置還是無人可替代。
狹窄幽深的衚衕小巷只有他們兩個人,天空偶爾綻放一朵煙花,瞬間照亮他們的臉龐,一人深思,一人沉醉。
半晌以後,蘇曉沐才緩過神來,反握著他的手,摩挲上面那個淡淡的牙印,輕輕地低喃他的名字:“景衍……”
聞言,景衍下意識地抱得她更緊了些,親吻落在她的秀髮上,溫溫地應聲:“嗯?”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他依然閉著眼睛,睡熟的樣子毫無防備,微勾的唇角柔軟了他輪廓冷峻的線條。以前在一起的晚上,她睡得不深,老是半夜咳醒,他更是比她睡得更淺,幾乎每次醒來都能聽到他柔聲的安撫:“嗯?是不是很難受?要不要喝水?”從來沒有半點不耐煩。
離婚這一個月來,沒有這個人在身邊,半夜醒來面對一室的黑暗,她竟然是不習慣了。
新年的煙花似乎已經放完,一切迴歸寧靜。
她扳開他的手,憑著習慣從他外套的右邊口袋拿出手機,翻出他司機的電話,想了想,又沒撥出去,她給自己的理由是,現在是新年,讓人家休息吧。
“景衍?你能自己走麼?”她拍拍他的臉給他醒神,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吃力地扶起他一步一步往院子走去。
屋裡很溫暖,開了盞小燈,蘇曉沐讓景衍躺在門口邊的長沙發上,鬆開他衣服的領子,鞋也脫了,又去浴室拿了條熱毛巾幫他敷臉,蓋上毛毯,忙活了好一陣子,見他沉沉地睡了過去,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又這般靜靜地看了他許久,只覺得彼此天涯咫尺,咫尺天涯。
蘇曉沐移開目光,無聲地看出窗外若有所思,夜很沉。
沒想到自己就這樣靠著沙發睡著了,只聽到微弱的呻吟聲,她倏地醒了過來,只見景衍顫抖著身體,眉頭皺成“川”字,表情也繃得很緊,似乎在壓抑著什麼。蘇曉沐還沒來得及就反應,景衍就側了頭嘔吐起來,略腥的味道在暖氣裡蔓延開來。
蘇曉沐大驚,猛地站起來,沒料到踢到了小茶几,發出很大的聲響,放在上面的水杯也砸在地上,頓時亂作一團。她什麼也顧不得,湊近他的身邊,伸手探去他的額頭,是冰涼的,還不斷地冒出冷汗,她霎時害怕起來,焦急地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見他捂著腸胃的地方,她想起他平日裡作息就不算正常,沒人督促就不會按時吃飯,今晚又喝了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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