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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著雋秀題字的銀錠橋。
秦臻站在橋上,對著眼前碧波旖旎的美景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暫時驅散了抑鬱,心情難得放鬆,笑著說:“我好多年沒有來這裡了,真的懷念啊。景衍哥,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以前常來這兒玩?”
“當然記得,我只是不明白,來來去去就那幾處景緻,你怎麼就是不膩?”景衍很淺地笑了笑,單手撐在石欄上感受著帶了水汽的涼風,思緒愈發的清明。
後海有他和臻臻的很多回憶,相互嬉笑追逐,彼此言笑晏晏,又或者只是靜靜地呆坐在那兒看著來往的遊人。他不喜人多的地方,她卻總帶他來這裡親近人群,她說,她捨不得他寂寞。
那是很純粹的年少情動,不摻有任何的雜質。
秦臻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記憶裡,侃侃而道:“那時候我總覺得逛那些大宅門小衚衕會有意外的驚喜,比如淘到些好寶貝,或者遇到怪趣的事兒,後來到大峽谷也一樣,對我來說那裡的一切都是新鮮的未知的,而我卻不知道那樣做,會失去我唯一的孩子。”
她和程宇爭吵得最激烈的時候,他問過她,秦臻,你就沒有後悔過嗎?
她那時回答說,沒有。
其實怎麼可能沒有?而且她現在後悔的事還不只這一件。
景衍低聲安撫:“臻臻,這些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不要總反反覆覆地去想它,免得自己過得不舒坦。”
“我總是忍不住想,如果我不去大峽谷會怎麼樣,如果我沒有去美國怎麼樣,如果……我當年沒有離開你,現在的我們又會是怎麼樣?”她說完就直直地看向景衍,似乎想得到他一個什麼樣的肯定。
可是她註定要失望的,以景衍的驕傲,從來不說後悔,也不讓別人對他後悔。
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是臻臻,這個世上沒有如果,我們都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秦臻側眼望去,張了張嘴,似乎想再說點什麼,景衍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很快接起來,表情起了變化,柔柔的:“嗯?我現在跟臻臻在後海,晚上……我會回去,不過你不用等我了……那好,我儘量早點回來。”
“是誰?”秦臻明知故問。
景衍淡淡地道:“我妻子,你也見過的,應該還有印象吧,她叫蘇曉沐。”
秦臻一臉好奇地追問:“你這麼直接地說和我在一起,她不會吃醋麼?”
景衍抿唇:“她不是那樣的人。”
“唔,那你跟她結婚是像景叔叔說的為了孩子,還是因為你也愛她?”
“臻臻!”景衍不悅地凜起眉,這也是見面以後他第一次對她的無禮動怒,為父親的不知所謂,更為她的口不擇言。
他不允許任何人,那樣說曉沐的是非,他們倆為了什麼在一起,他們清楚就行,不需要外人質疑。
秦臻很識時務,別開眼輕聲說:“對不起,我不該問的。”原來她真的已經失去了,可是為何心裡還隱隱地想抓住些什麼呢?
這時,出版公司門口。
蘇曉沐腦子裡還一直在回想主編剛才說的話,什麼她的眼光不錯嫁得好,什麼意外驚喜的,這樣說一半留一半的話簡直要急死人,可怎麼說怎麼磨他都不肯再透露多一點點。
她越想越鬱悶,便翻手袋想找手機打給景衍,可真的聽到了他的聲音,又什麼都不想問了,既然是他要給的驚喜,那就當做不知情吧。
然後聽到他說和秦臻在一起。
她是女人,她愛的人跟曾經喜歡的人在一起,說不嫉妒是假話,可她更知道,嫉妒會讓人成魔。她慶幸他不像電視小說裡的那些情節說的,為了怕誤會而說謊,然後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來掩飾,最後導致彼此的信任破裂,這原來可以都避免的。
她也答應過他,要給彼此足夠的信任。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把手機放回包包裡,不經意碰到了那個裝著紫色細沙的小沙漏,是主編給她過目的樣品,說等新畫集上市會用將這個小禮品附在書上贈送給讀者,她依稀記得,紫色的沙漏代表的是“相伴一生”,對憧憬愛情的女孩子來說,的確是一份很不錯的禮物。
在她怔忡間,悅耳的鋼琴曲再度響了起來,手機屏一閃一閃的,她拿出來看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猶豫地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是久違的溫柔的低語:“曉沐,我回來了。”
伴著飛機劃過長空的喧囂。
在時間的沙漏裡,總有一個騎士在背後默默守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