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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感情,在友人以上,但戀人未滿,蘇曉沐想,用這句話來詮釋她和凌子奇的關係再恰當不過了,她的心很小很自私,根本沒有辦法對他承諾什麼。
又過了兩天,恰好是蘇曉沐的生日,小堯和子奇都不在她的身邊,一個人的生日顯得有些寂寞。路過蛋糕店的時候她一時興起,買了一個起司蛋糕,回到家,剛點上蠟燭打算自娛自樂,門鈴就響了。
蘇曉沐本來還有些奇怪誰這個點數來她家,可她剛看了貓眼一下就迫不及待地開門,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笑容,略略興奮地喊著:“子奇?你怎麼來了?”
凌子奇一身POLO的裝扮,修長的身體斜倚著門口,頭髮理短了,比之前更多了幾分瀟灑不羈的魅力。
他的眼裡流轉著熠熠的神采,就這麼淺淡地笑看著她:“怎麼?不歡迎我來麼?”他話雖然這麼問,可是人卻已經不客氣地越過她走入玄關脫鞋,熟悉得跟進自己家門一樣。
蘇曉沐有些不適應,轉頭看他已經換了拖鞋窩進小沙發裡,用小牙籤撩撥著恍惚的燭火。她深深呼吸了一口,關了門,在廚房倒了兩杯茶出來,擱在桌上,微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空氣有些膠著。
凌子奇把剩餘的蠟燭都點上了,不知想起什麼,輕緩地笑了出來,打破沉寂,眼角還帶著溫和的笑紋:“我說蘇小姐,過了今天你可就正式地成為奔三人士了啊,還有我這麼個資優男士陪你過生日是不是很感動很榮幸?”
他的表情自在得好像那一晚的尷尬從來不曾存在。
蘇曉沐笑了笑,拿起杯子朝他揚了一下,故作悵然地感慨:“是老了,不過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
知己?是啊,知己,他早就知道了不是麼?
因這兩個字,凌子奇眼底的某種光彩,正不為人知地漸漸淡去。避開了那麼些日子,以為自己可以像從前一樣談笑自如,以為自己可以放得開可以不在乎,可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一切的偽裝都頃刻間瓦解了,他第一次這樣嫉妒她裝在心裡的那個人——他何德何能?
他意思意思地跟她碰了杯,然後起身去關了燈,頓時偌大的客廳只有熒熒的蠟燭光,蘇曉沐嬌小恬靜的臉龐在他的視線裡若隱若現,他心裡一緊,並不走過去,只是用低沉好聽的生日唱起了生日歌,中英文版都各來一遍,就像電影裡那些浪漫的情節一樣。
可惜的是,她是他認定的女主角,他卻不是她的男主角。
歌聲一落,他淡淡地說:“曉沐,許個願吧!”
蘇曉沐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情緒,卻只能把感動藏在心底,帶著鼻音輕輕地“嗯”了一聲,就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很虔誠地許下自己願望,然後把蠟燭吹滅。
她等了好一會兒,子奇並沒有亮燈,兩人在黑暗中沉默。
悠長得彷彿過了半輩子,他溫溫的聲音在漆黑中傳來:“曉沐,如果我比他更早遇見你,你的選擇會是我嗎?”可還沒等到她的回答,他又像孩子似的不甘心地問,“他……就真的那麼好?值得你這樣不顧一切得近乎固執地愛著他?”
蘇曉沐咬緊唇,輕輕地搖了搖頭,其實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答案。
一個人的好與不好,哪裡有什麼界定,一個人的愛與不愛,更是情非得已。
愛情,不過是一秒鐘的事情,也許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景衍的。
那是初春的一個傍晚,被夕陽鍍了一層金暉的機場人潮如織。
蘇曉沐和景衍再次相遇,他還是開那輛耀眼的阿斯頓馬丁,她去送人,而他則一臉漠然地倚在車門前,好像在等人。
她忍不住停下腳步看了他很久,直到在一旁的閨蜜敦促,她怕被看出些什麼這才移步走進候機室,再出來已經是大半個小時後,他還在那裡,只是表情有些不對勁,單手扶著車門,臉色是不正常的潮紅。
她鬼使神差的不合時宜的走上前,抬頭問他:“景先生?你怎麼了?”
景衍有些難受,眯起雙眸與她對視了一眼,憑著記憶裡想起她是誰,疏離地說:“蘇小姐?”他勉強站直身體,又緩緩道,“我沒事,謝謝關心。”
可她根本不相信,忍不住又往前走一步,立在他跟前,兩人靠得很近,她猶豫了一下:“真的沒事?可你的臉色很不好。”
景衍抿緊唇,似乎不悅她的逾矩,正想開口說點什麼,卻在下一秒猝不及防地握起她的手,他的手掌很寬厚很溫熱,將她的左手暖暖的牢牢的包在裡頭,十分親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