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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花默然不語,臉色與先前不同,似有心事。酈遜之露出探詢之意,她猶疑地說道:“斷魂不問江湖事,平素不怎麼會出手,如有他襄助對方,極有可能……”她忽然停止了不說,搖搖頭像是在喃喃自語,“不會的。這不可能。”
江留醉急道:“什麼可能不可能?你說出來呀。”
花非花低低地嘆道:“那人已有七年沒在江湖上出現,斷魂既牽扯進此事,那人勢必不會置身事外。那人要是想做什麼,天下又有誰能阻得了他?”她說得雖然含糊,另兩人一聽就知她說的是失魂,一顆心均被拎了拎,聽得她繼續說道:“如他要插手,說不定我只好退避三舍,關門大吉,不再管這事。”
江留醉關心的是她最後一句話,聞言立即笑道:“你是這種人麼?一見苗頭不對,就溜之大吉?我看你不像。”酈遜之斟酌地道:“失魂真的厲害成這樣?我不信。”他聽說過關於失魂的各種奇之又奇的傳說,對此頗不以為然。他自幼身邊幾人無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失魂即便再厲害,也不過爾爾,只是既在傳聞中如此厲害,姑且提防著就是。
酈遜之與江留醉對前途均是信心十足。酈遜之從小到大所見都是高人,便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江留醉則一直在四兄弟中充當老大,凡事要靠自己拿主意,始終自信樂觀,才能讓兄弟們有所依靠,就養成了舉重若輕的性格。
花非花見兩人不怕失魂,也不多說,尋了地方換好男裝。她特意加了一撇鬍鬚,渾似個伶俐的跟班。酈遜之對她的易容術讚歎不已,一行人即往大理寺走去。
彼時的大理寺卿金攸為雍穆王金敬的同族。酈遜之報上姓名,金攸一聽新任廉察來訪,立刻親自出迎。一寺官員立即議論紛紛,頓時酈遜之的名頭已是無人不曉。
酈遜之等人被一路尊崇地陪同到內廳中。金攸年屆六十,瘦臉長頸,鬚髮花白,老態中顯出精明。他挽著酈遜之的手,言談中讚賞有加,酈遜之被他拉扯得十分不自在,舉止間多了些矜持。
坐下談起正事,金攸對酈遜之的要求一概滿口答應,他端起茶笑道:“世子不必憂心,老夫會盡力協助襄辦此案。老夫手下辦事不力,至今未有多少線索,實在令人汗顏。如今太后和皇上都對世子委以重任,有世子在此主持,老夫就放心多了。相信世子吉人天相,案子不日可破。”
“不知大人可否將案卷交給我仔細研究?”
“這是當然。”金攸打了個手勢,手下人遞上一疊厚厚的案卷,他翻了幾頁,取出其中的幾份,交給酈遜之,“這是事發後所有相關人等的口錄和大理寺調查卷冊,世子留做參考吧。”說完如釋重負。這案子牽連極大,大理寺苦查幾日毫無結果,如今有了推卸責任的機會,自是樂得甩手不幹。
酈遜之開啟案卷,飛快地看起來,正如金攸所說,“至今未有多少線索”,案卷內並無甚有用資訊。江留醉心憂金無憂之死,見酈遜之看完案卷,插嘴問道:“請問大人,神捕金無憂出事之事有無下文?”
金攸瞥他一眼,見酈遜之也在等回答,一邊故作惋惜,一邊面有得色地道:“金無憂是個人才,可惜剛愎自用。老夫勸他帶大理寺人同去查案,可他偏要一人南下。這下倒好,竟然一不小心丟了性命。”
酈遜之肅然道:“金捕頭深知此案兇險,故悄然查訪,並非剛愎自用。他心有社稷為國捐軀,正是我等為官者之榜樣,不知大人以為然否?”
金攸尷尬笑道:“世子說得是。不知世子想在大堂上提審要犯,還是去牢裡審問?”酈遜之與他話不投機,道:“去牢裡吧。”他手中捏有君嘯之妻彎月的信件,自忖可以取得君嘯的信任。
金攸站起身,整了整衣冠,“老夫就領世子走一遭。”酈遜之點頭道:“如此有勞大人。”一行人隨金攸去往大理寺的牢中。
牢獄畢竟是不見天日之處,酈遜之等人一走進去就都皺起了眉頭。大理寺關押的均是要犯死囚,牢門格外堅固,密密麻麻的木欄後是一張張麻木垂死的臉。原本是個晦氣的地方,再加上大理寺官員和獄卒們的閒散,更把此地變成了人間地獄。酈遜之動輒聞到腐敗難聞的氣息,有些地方更是無從下腳,令人作嘔。
他在踏足那道意味著死亡的鐵門之際想,君嘯,你會變成什麼樣?
金攸勉強帶他們走到關押君嘯的牢房門口,已是神情懊惱,他深深吸了口氣,很快發現氣味燻鼻難聞。等獄卒開啟房門,金攸忍不住說道:“依我看,世子還是把他提到外面再審。老夫一時不察,委屈了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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