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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幹了的血跡被抹下。
路驚眸大步踏入帳內,見狀稱奇,酈遜之放下心事,沉吟道:“想是哪裡尋了個相似的人來。敢問顧相,這是天宮主的傑作?”顧亭運道:“不錯,天宮主出手,果然厲害。如今連她都已出動,皇上已下了必勝的決心。”
酈遜之站在燕陸離屍體邊,茫然出神。燕陸離是國之棟樑,還是妄圖竊國的賊子?是非功過在這一刻就會蓋棺定論,可是他走到這一步,究竟是誰之錯?
顧亭運在旁咳嗽一聲,提醒他道:“世子應速速報予皇上,嘉南王一去,勝局可期。京城急需此捷報。”
酈遜之明白輕重,可仍為燕陸離的逝去心傷。押送燕陸離進京的情形歷歷在目,驚覺對方可能會反叛的那一刻如在眼前,他明明有機會阻止,可最終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他問自己,究竟是疏忽大意,還是沒有能力?倘若他苦苦相勸燕陸離,是否此刻嘉南王仍是社稷的擎天之柱,而非亂臣賊子?
顧亭運見他心亂如麻,嘆了口氣,徑自命人寫了奏摺,押上酈遜之的印信,快馬送去京城。酈遜之很快收拾心情,知道不宜過分沉溺,遂命風鉉收編軍隊、撫卹死傷,又再詳細清點燕軍人數,找來為首的幾個將軍一一訊問。
這一忙就是大半日,酈遜之睏倦已極,小睡了半個時辰後,繼續疲於奔命。整編俘虜的燕家軍外,還要立即回師,領兵拱衛京畿。酈遜之與顧亭運忙碌數日,方才打點好全軍上下,率軍北上。
酈遜之恐皇帝顧忌,將州府守軍打發回各地,平戎大營亦只留了兩千人押解燕家軍降兵,其餘人等回原處述職覆命。
第四十六章 黃粱
京城中仍是一片太平景象。遠方的戰火未能影響此間的歌舞昇平。
謝紅劍踏入嘉宸宮時,皇帝午睡剛起,正靜靜地拿了本佛經在讀。她覷到書皮,不由暗想,妹子拒絕皇帝之後,兩人間倒也如常和睦,皇帝沒事仍會去天宮小坐,近日竟讀起佛經來。想到燕陸離之死,她的心又一黯,改日需與妹子同去祈福,好為師兄超度往生。
“師父來了,快請坐。”
龍佑帝依舊做足禮數,謝紅劍知道,她不能恃寵而驕。於是深深屈膝萬福,笑道:“累皇上久候,所幸尚有喜訊。”
“哦?我這裡得了酈遜之的捷報,燕陸離已然授首,多謝師父出手。”
“皇上言重,臣妾只是盡忠。”為了這兩個字,拋卻恩義,謝紅劍淡淡地想,這虛名如錦衣華服,鮮亮是鮮亮了,卻奢侈得令人心涼。
龍佑帝眼中閃爍喜悅的光芒,像是刻意撲滅的大火,餘了星閃的灰燼。謝紅劍突然明白,他看佛經,無非在求個心安。燕陸離是他一手逼反,又被他授意鳩殺,此時的少年皇帝能心平氣和與她傾談,其能力已不可小視。
“有多少人,能像師父這般始終能盡忠於我!”龍佑帝感嘆道。
謝紅劍心中無動於衷,表情卻滿是欣喜,微笑道:“臣妾眼裡只有皇上和盈紫兩人而已。”
龍佑帝聽到謝盈紫的名字,尷尬一笑,微微有些恍神。
空氣忽然變得稀薄,皇帝曾經感受過這種瀕臨絕境的窒息,他的身體再度僵硬。龍佑帝艱難地一咬牙,瞪大眼向黑暗中看去,一個影子迅疾飄近。
謝紅劍察覺到不對,擋在龍佑帝身前,那影子不知怎的一繞,又旋轉到皇帝身後。龍佑帝覺得暈眩,背脊悚然如待宰的羔羊,說不出的驚恐。他深恨自己的無力,以絕大的意志力猛然站起,努力轉身,試圖尋出刺客的蹤跡。
那人身形甚是高妙,流星般在空中飄逝,竟難看到他的形跡。
謝紅劍心中塊壘正無法消除,見狀提步起身,想去追他。龍佑帝忽然開口:“且慢!”他徐徐凝視空中不可捉摸的黑點,“他是衝我來的。”
謝紅劍不解地望著皇帝,不知道他無妄的虛榮要來何用。她隱約感到龍佑帝在金敬與燕陸離死後,膽氣徒壯,紅衣等殺手沒能奈何得了他,更讓他勇氣倍增。可是好運有用完的時候,謝紅劍默默地想,金龍之身千金之體,還需好生保護。
謝紅劍沒有動。龍佑帝看那影子穿梭在殿中龍柱間,漸漸安定下一顆心。對方不是失魂,也不是紅衣,這般猶豫讓皇帝找到了最好的破解之法。
“誰命你殺朕?”龍佑帝厲聲問道,“他能給你什麼,榮華富貴?朕也可以!”
刺客身形忽然一停。
龍佑帝見他意動,又道:“天宮座下千名護衛就在我殿外,但沒有她們,你一樣殺不了我。”他昂首注目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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