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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怪醫魯川帶上雞足山,沒和眾老在一塊兒,自然不知其詳情。
當他聽完眾人一一重將所聞說出時,如被五雷轟頂,手腳都冷了,老淚如江河決堤,悲傷難禁。
他奔波一生,為友情道義受盡折磨,親手將司馬英扶養成人。不僅是友情而已,其中更存在著深厚的親情。
乍一聽到這一訊息,他幾乎崩潰了。
他一生從未哭過。可是這次他無法抑止心頭的悲酸,雙手掩面,踉蹌奔出草堂,幾乎被門檻絆了一跤,這沉重的打擊,令他在突然間衰老了二十年。
草堂中,眾老人仍在商議。
美潘安沉重地說:“英兒這次隨天龍上人在無量山十年苦修。老實說,八荒叟一代玩毒宗師,天下間無出其右,他比天龍上人懂得多,十年,恐怕不可能,能活三年恐怕已是僥天之倖。
天龍上人自己也承認,千載玄參亦無能為力,不然不會讓萱丫頭陪他走一趟無量山?為何要萱丫頭找機會擔待下他的世俗瑣務?可惜!這麼一個可愛的孩子,竟……”
瘋婆也掛下了兩行清淚,幽幽地說:“我們的萱丫頭更可憐。她要……唉!冤孽。”
美潘安神色一正,說:“每一個人的命運,似乎冥冥中自有主宰。我不反對萱丫頭的主張,我要成全她。”他向戴雲天魔問:“觀老,你那黛丫頭也是……”
戴雲天魔苦笑著搶著說:“俊老,恕我。黛丫頭乃是犬子唯一的女兒,我怎能眼看她往……唉!
她也在考慮之中,而且她也認為萱姑娘愛司馬少俠至深,有退出之意。我也曾與八荒毒叟談過,他的孫女兒倩君,同樣對司馬少俠鍾情。但……,但他已決定不再論及此事,回萬毒園去了,不是我自私,事實是不得已,俊老明人,當能諒我。”
美潘安不住點頭,說:“唉!只有我那蠢丫頭……”
八手仙婆在懷中取出一塊玉鎖,站起說:“萱姑娘不算蠢.還有一個蠢的。”
“還有一個?”
“是的,便是老身的璇丫頭。”她將玉鎖交與奔雷掌,示意他呈上,又道:“璇丫頭早已知道司馬少俠活不了三兩年。但她甘願跳火坑。尚請俊老成全,這是老身的家傳玉鎖,留待日後與司馬少俠交換信物。”
“令孫女……”
“璇丫頭已有堅決表示,不管這次能否將她救出,如果活著。她不會計較名份,她死了,可替她留一塊靈牌。”
美潘安將玉鎖遞給瘋婆。向八手仙婆說:“大嫂請放心,老朽不會委屈璇丫頭的。”
“一切拜託了。”八手仙婆含淚道謝。
美潘安站起身,扶著紅腫著雙目的佩玉和子玉,向兩小叮嚀,也像是知會眾人,生硬地,痛苦地說:“千萬不可透露內情。讓英兒快活地活上三年吧!”
鬼手天魔像瘋子,循簫聲衝向竹林,當最後一個音符在天宇中消失時,他已踉蹌衝近竹林,悽然地叫;“英兒……英……兒……”
叫著叫著,他向前一栽,跌入飛奔而來的司馬英懷中,昏厥了。
這位義薄雲天的老人,在沉重的精神打擊下,幾乎一厥不起,久久,方在司馬英的推拿下甦醒。
司馬英知道老人家的心情,他將自己的打算說了,請老人家不必聲張。當然,他並未將到雷家堡的事說出,只說出重建天心小築的事。
鬼手天魔知道自己無法迴天,悽然走了。
第二天,美潘安帶著一群老小到了雲南縣,在縣城西門分手。司馬英和萱姑娘,拜別了眾人。揮淚而別,走上了他倆人預定的茫茫天涯路。
在一行人離開雞足山腳小荒村時,遠遠地已有人盯上了梢。
司馬英和董姑娘走南門。南下無量山,開始第一段艱險旅程。後面,有人遠遠地跟上了。
且表表趙州城內昨日所發生的變故。
趙州,也就是今天的鳳儀縣,位於洱海的最南端,是一座富裕的大城。
在洪武十五年二月,曾改名趙喜州。最後仍將喜字去掉。
這座州,只管了一個縣,這個縣便是東面的雲南縣(今名祥雲縣)。
這個縣在趙州加上“喜”字時。劃屬大理府。因為它本身原稱雲南州,在改州名時縮小成縣。
但中間隔了一個州,大理府管轄上有了問題,只好在兩年之後,正式劃歸趙州管轄。
趙州距府城僅有三十里,近在咫尺,可見這座州城必定夠富裕,足夠稱“州”的條件。
論城內建築的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