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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
“從落魄窮儒身上,果然找到司馬文琛昔年好友西川一指追魂梁浩的隱居所在。”
“一指追魂仍在世間?你們沒弄錯?”
“屬下並未弄錯,雖則他隱姓埋名披蓑衣務農隱居,但他左眉的傷疤一看便知,加以落魄窮儒午夜往訪,已由程總管親自踩探予以證實,專等主人示下。”
“今晚在城東金馬山下小荒寺前等我。”雷堡主微笑著發話,眼中的寒芒令人心寒,又道:“將四周先行包圍,二更末三更初,許入不許出,出的人一律格殺,但須注意不可驚動梁老狗。”
“是,屬下即回稟程總管。”
“哦,移民群的那個小丫頭呢?”
“稟主人,移民群安頓在驛站中,入暮時分便可以下手了,請主人示知人到手之後送往何處?”
雷堡主扭頭問天罡手:“天雄,今晚在何處落腳?”
天罡手向西一指道:“屬下認為,楊林縣太過偏僻,不易引人注意,必須找一處名勝之區,找當地有聲望的武林名宿借住,方可令人相信主人今晚落腳處,與府城梁家所發生的變故無關,所以不如趕往嵩盟州為宜。”
“嵩盟州?晚間不是遠了數十里?”
‘數十里耽擱不了多少時刻。嵩盟州城中,有一座黃龍山,原稱蛇山;山巔有一座宗鏡寺。這寺中的主持是十年前從湖廣嶽麓古剎聘來的幻空大師,幻空是建派不足二十年的衡山派的元老之一,功力平平,但在湖廣卻甚有名望。咱們寄居宗鏡寺,便可證明事發時不在現場。”
雷堡主略一沉吟,搖頭道:“不行。咱們如果到嵩盟州,明日又得折返楊林啟程……”
“明日可走兔兒關,道路平坦好走。或者出北徑走邵甸縣,藉日遊山玩水,皆不須走楊林,走兔兒關更可近二十餘里。”天罡手搶著答。
雷堡主不以為然道:“這反而弄巧成拙,不行。”又對矮個兒蒙面人道:“今晚在楊林縣北海子之旁,咱們紮營。晚間請天南叟做替身。”
“屬下即稟知程總管,人將盡速送到。”矮個兒答。
“好,人到時交與鄭老七。”雷堡主說。
鄭老七,是指黃河神姣鄭章,風雲八豪的老七。
兩個蒙面人行禮告退,掠人密林中不見。
楊林縣,原是一處場子,屬嵩盟州。
北面,與嵩盟州夾著一座大湖,叫嘉利澤,俗呼海子,將州西南一片廣大的原野變成良田,是雲南東境最富裕之區。
楊林縣沒有城牆,百分之八十住的是漢人。
但後來蠻人逐漸同化,移居平地的人愈來愈多,少不了經常發生糾紛,便在前年建立了守衛千戶所。
有了千戶所,少不了要實施軍政統治。
後來,乾脆廢了縣,成了一座大鎮,那是成化十七年的事;次年,並且將嵩盟州改為嵩明州。
那時,海子佔地甚廣,北距楊林不足五里。
果馬巨龍江及白馬廟溪從西北流入,從東北出海口流向北盤江,東南一面形成了遼闊的沼澤地帶,逐漸淤塞成良田。
官道透過楊林,北面有不少小徑進入沼澤,是獵鳧的最佳獵場,遊手好閒之徒經常往這兒跑。
雷堡主一行九人,大搖大擺透過楊林鬧區。
這天恰好是趕場日,午間散場,街道十分凌亂,遠道商販大多在這兒留宿一宵,所以並不因散了場而冷落。
九人九騎,氣宇不凡,吸引了無數目光。
首先,他們走遍了各處大客店,不是說沒有上房,便是說太過嘈雜,嫌東挑西的,找不到理想的住處。
最後出北街走向海子,在距海子南岸裡餘一座土崗之下,繞著一座土地廟架了四座牛皮帳安頓。
不一會,先前在鎮中吩咐店內夥計送酒菜的人到了。
兩家老店的接貨夥計,對這幾位怪客曾一再相勸,說是澤中不時有打野食的蠻人出沒,叫他們搬回鎮中住比較安全。
但怎麼勸也勸不動,只好作罷,回去替他們大肆宣揚,全縣的人,皆知道縣中來了這麼一群怪客人。
夜來了,新月落下了西山。
月初的上弦月,出現得極為短暫。
不久,另一批人悄悄地到了,其中有天南叟在內。
夜漏起後不久,五個黑影開始首途,以奇快的身法向西飛掠,奔向將近百里外的雲南府城。
二更正,雲南府有三個夜行人,用大包裹盛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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