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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你身份被識破又如何?”明夕玦漫不經心地道,“只要我在,你就不會有事。”
歐陽婉兮深深地看了明夕玦一眼,情緒複雜難明,最後,她用面紗蒙起臉,獨自一人離開。
明夕玦取出辭緣,指尖觸控冰冷的琴絃,什麼話都沒說。良久,主神才道:“你故意引她去見衛悲回。”
“觀摩這場決戰後,她內心的破綻就只剩下這一個。”明夕玦風輕雲淡地回答,“今天是個好機會,不如了結一切。”
“你走的是一步險棋。”主神說,“衛悲回這些年都沒有娶妻,難說他思念的到底是伊小深還是歐陽婉兮,若是他們兩個發現過去有誤會,歐陽婉兮便無法彌補自己心中的破綻,你培養她這麼多年,心血也將付之東流。”
聽見主神這樣說,明夕玦笑了:“那又有什麼關係?十八個破碎虛空級的高手已經找齊,就算婉兮真的和衛悲回離開中土,回到西域,我也無所謂。”
主神沉默不語。
明夕玦遙望明月,神情有些悵然,他想起當年的瓊華,清規戒律森嚴,唯有中秋之時,師門長輩允許他們縱酒狂歡,畢竟這一天,本該是中秋團圓日:“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主神,我想起一首寫玄霄的歌。”
“你是說……”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而今明月在,彩雲不歸。輾轉日月追,青絲付流水,十九年寂寞相陪……”明夕玦的手放在辭緣琴上,卻沒有彈奏,只是輕輕念道,“故人此別過,難覓雙燕飛,茫茫碧落畔,眼觀輪迴。羲和挽瓊華,鳳凰花蔭醉,瑤鏡圓缺映劍眉……”
主神輕聲嘆息。
無論輾轉多少世,明夕玦終究忘不了玄霄那一世。
主神知道,明夕玦刻意避開一段沒有唱,但那才是他最想說的。
往事不堪追,揮劍斷逝水,卻盡青春鑄劫灰。
歐陽婉兮曾經問過,你道號玄霄,到底是王遠知起的,還是你挑的,結果明夕玦回答,他就是玄霄。
聽見這個答案,歐陽婉兮沉默了很久,最後什麼都沒說。
此時,攔江島旁,歐陽婉兮終於遇上了她最不想面對的事情。
“師姐——”任狂是歐陽獨撿來的棄兒,也是他的關門弟子,從小就備受師父寵愛,也對歐陽婉兮這位師姐極好,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喜歡上伊小深的血河派高手。
從前的歐陽婉兮,眼裡只有衛悲回,根本沒注意過年紀比自己小三四歲,有如弟弟般的任狂。後來反覆回想,她才知道,這個師弟是喜歡自己的。
如果沒有將一個人刻在心裡,他怎能在人山人海之中,一眼就認出她?要知道,此時的歐陽婉兮沒有透露出絲毫大宗師的氣息,又遮住了臉,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江湖女子,除非熟悉她背影的人……
“任狂——”歐陽婉兮聲音平靜至極,,“我今日只為觀摩龐斑和浪翻雲一戰,以追求天道,你就裝作沒看見我吧。”
“師姐……”
“我已經嫁人了。”歐陽婉兮如是說,她不欲拖延,若非明夕玦執意要她來觀摩這一場決鬥,她根本不會來。
回憶起過去有什麼好呢?終究一場空茫,什麼都沒有。
她不願意自取其辱,也不願意接受“施捨”和“憐憫”,她歐陽婉兮過得比誰都好,這已經足夠。
“婉兮,這人纏著你?”明夕玦早就拜託邀月,請她幫忙照顧歐陽婉兮,所以邀月走過來,冷冷地說。
邀月自從目睹龐斑和厲若海一戰之後,內心觸動極大,她終於清楚地認識到她的弱小,也放下對江楓的執念,回移花宮閉關苦修。她本就是天資高絕之人,之前為愛瘋狂,走入歧途,白白耽誤十幾年光陰,後來她自我反省,都覺得自己的手段太過下作……為什麼要執著於江楓?她仔細想來,大概因為江楓是第一個目光沒有讓她們不悅的男子,再加上後來他不選擇她或憐星,反而跟遠遠不如她們的婢女花月奴逃跑……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得不到總是最好的,若是當年她沒有聽從憐星的建議,而是直接殺了江楓和花月奴,或許日後她靜下心來一想,就會發現當初的自己何其可笑。只可惜她偏偏將花無缺抱回移花宮,才讓這份仇恨變成執念,最後走入偏執和毀滅。
正因為如此,邀月面上不說,內心卻非常感激厲若海,明夕玦是厲若海的好友,又治好憐星的殘疾,邀月怎麼說也要幫著歐陽婉兮。
任狂心中一沉,再加上已經有旁人看向這邊,所以他先告辭,心道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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