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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步來到考古研究所辦公樓所長辦公室裡。嗨,周寧,我們已有五年沒見面了。嗨,張文華,我們已有八年沒見面了。但是他們除了術業越來越精深博大了之外,外表上一點變化也沒有,還都是一張直往女人心裡年輕英俊著的臉。
張文華說:你沒看出來,我們等你都等得眼睛裡充滿了仇恨。我說:可我覺得這裡充滿了溫柔。
我看到王瀟瀟閃亮的眸子就像溫柔的貓眼,笑眯眯地望著所有的人。我衝她打著招呼,正要過去握手,就聽有人說:你怎麼才來?我扭頭一看,立馬激動地喊道:“毛主席”你好。
著名考古學家、西羌考古研究所所長、發掘都蘭吐蕃墓群的主持人許新國長得很像毛澤東,演技也不錯。我尋思他沒有當一個特型演員肯定是中國電影界的損失,但要是他當了演員,又肯定是中國考古界的損失,相比之下,還是考古界不要損失的好。電影算什麼?沒有電影人類照樣發展,但如果沒有了考古,人類就不知道自己的歷史了——多麼嚴重的問題啊。
我和許新國緊緊握手。我看到長期的野外發掘把他的臉膛搞成了馬家窯彩陶的顏色,看到他比過去胖了,將軍肚也挺起來了。我說我們多少年沒見面了?十年有了吧?他說是啊是啊。
但是我們來不及寒暄,沉重的使命把這位考古專家鍛造得全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婆婆媽媽,他神情冷峻地說:走吧,今天晚上務必趕到都蘭縣,明天一大早直奔吐蕃墓群。
就要出發了。許新國、孫學明和王瀟瀟以及我踏上了北京吉普,張文華和周寧鑽進了那輛帶著行李的墨綠色切諾基。這兩輛車將是我們此行的坐騎。
另一輛黑色皇冠轎車裡坐進去了羅山、成金明、馬衛國——馬衛國將駕駛他的車,送我們到地處柴達木的都蘭縣。
突然有人在樓門口喊道:許所長電話。
許新國鑽出汽車直撲辦公室。一會兒出來時他臉色鐵青,大聲說:又被盜了。
都蘭吐蕃墓群又被盜了。這是數百起盜墓案件中最近的一起。
孫學明從車窗裡伸出頭去問道:盜走了什麼?
許新國說:絲綢,兵器,別的還不知道。我們都說這幫盜墓賊,早該抓起來。
許新國揮著手:快走。
已是11點40分,我們正式出發。考古研究所冷冰冰的鐵門緩緩開啟,又在我們身後緩緩關上。
三輛汽車狂風一樣呼嘯著,從東到西穿越西寧城。
半個小時後我們到達了青藏公路零公里處。望著那險山峻嶺似的標誌,我的心情陡然愉快起來。
2 馳向古代吐蕃王國(1)
青藏公路從西寧到湟源峽一段,就像一條拖在地上的狼尾巴,漸漸地升高著。兩邊的山脈有壯美的造型也有綺麗的顏色——綠從山坡上淌下來,淌到我們身邊就變成了水,那是湟水。湟水正在接近源頭,那個清澈就好像是天地的爽氣全部集中到了這裡,然後炫耀似的嘩啦啦響著。
賞心悅目,心情就像風一樣自由。
我們看到了佛爾崖上的佛雕造像,大概有十幾尊。從雕刻的粗獷風格來看,佛像大約誕生在宋、元時期。佛像前掛著彩色經幡,人們叫它風馬——最古老的經幡上都畫著馬,它們是行空的天馬,它們會乘風破浪把人間的祈禱送達天堂或者佛前。這是我們此行看到的第一景風馬。有風馬的地方都是藏區,這是一個歷史的概念,古代吐蕃王國和唐王朝的邊界就在眼前了。
王瀟瀟說:這是我們遇到的第一尊佛,是不是應該下去拜拜?
許新國說:算了吧,這一路佛像多得是,有你拜的。突然他又大喊一聲停車。
我們這才發現佛爾崖下貼壁立著三個人,三個人手裡都拿著鐵錘和鑿子。
幹什麼的?許新國跳下車,斷喝一聲。
那三個人扭頭看著,似乎並不緊張。為首一個操著甘肅口音反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許新國湊到跟前,在他們鑿出的痕跡上仔細看了看,怒不可遏地說:我要法辦你們。說著掏出手機嘟嘟嘟地摁起來。他撥打的是以勇猛果敢著稱西部的藏獒支隊,這是一支由公安部門組建的專項打擊文物盜竊和文物走私的快速反應隊伍,作為專家,許新國是這支武裝力量的文物鑑定顧問。
三個試圖鑿下石壁佛像的人,鬼影一樣消失了。
許新國朝著奇石簇生的河川喊了幾聲站住,無可奈何地回到車上,忿忿地說:我要是有槍,先打斷他們的腿再報案。
孫學明說:畢竟這裡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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