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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告訴自己,死的那些人都不是善類,他們活該,殺了他們就是救了整個客棧的人,這種場面在古代江湖只是司空見慣的小事。可是當我親眼看到我喜歡的男人殺了人後,我還是抑制不住地戰慄,這種視覺衝擊是巨大的。
在現代連血都很少看到的我,一下子看到這麼駭人的場面,腦子開始打結了。
依稀記得他確實暗示過我他是殺手之類的身份,可我卻一直忽略了,愛情的甜蜜讓我忘卻了很多東西。現在眼睜睜看到了,不得不正視這些現實的問題。
生活,果然不是童話;那個山谷,也許不是世外桃源,只是我想象出來的而已。此時天色已亮,太陽初升,可我的心情卻像幾萬裡海底一樣幽深隱晦。
“怕了嗎?”
我低著頭,儘量不去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知道他一直在我身後,他並沒有刻意隱藏行蹤。下巴被他託了起來,逼得我不得不仰起臉,卻不敢和他對視。
“不敢看我?真怕了?”
我不說話,我們之間似乎有著心照不宣的默契,他知道我在想什麼。突然有種衝動,不想介入他的世界,只是單純地在一起不管其他任何事情,這樣可能嗎?也許他的真實世界真實身份不是我所樂見的,我第一次認真地想到這個問題。
上半夜我們還好好的,現在忽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垂眸道:“我要好好想想。”
“你不是說會一直留在我身邊?”
他掰過我的臉,讓我正對著他,黑眸濃的如化不開的墨,直看得我一陣陣心虛,結結巴巴道:“我想,靜一靜。”
他鬆開手,目光依舊如網一樣繞住我,低聲道:“你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什麼不一樣?你肯定不會傷害我的意思嗎?
我轉過身。也許他早就料到我會有此反應,所以上次才會說讓我跟他回家後不論發現什麼都不能逃離,難道他所在的山谷是殺手秘密培訓基地那種恐怖的地方?
我們仍舊同行同住,只是我少了往日的聒噪,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大多也只是沉默。或許我該試著放下,完全融入這個世界。那麼多劍客刀客殺手的女人們,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我之前也知道他可能的身份,只是沒有親見而已。
走進一家綢緞莊挑兩件新衣服,心情不好的時候買東西更有滿足感,也能發洩。那個貌似掌櫃的人一直盯著我瞧,手指在那抖啊抖。我心下起疑,這人難道有隱疾?
瞥見他袖子裡的手指又抖了一下,然後指著牆上的畫像問我:“姑娘,這是你吧?”
我朝那畫像一看,什麼亂七八糟的,就像電視劇裡那種通緝犯的畫像一樣,哪能看出人長什麼樣?這位掌櫃眼神,呃,有問題,居然能把那女人看成是我。我很果斷地搖頭否認:“不是。”
“你不是簡蕭姑娘嗎?真的和畫像很像啊。”他圓圓的眼睛瞪得更圓。
這下輪到我瞪圓眼睛了,我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那什麼畫像,還是沒看出哪裡像我,敢情這古代的人個個火眼金睛。退後一步道:“掌櫃你怎麼知道是我?”
聽我這麼說,掌櫃笑了起來:“簡姑娘,我們少東家在找你,花家所有大城市的商鋪都有一張你的畫像。”
少東家?花家?花痕淡?這是花家的商鋪?很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乍聽之下,我一陣恍惚,隨即又想到了他娘那尖酸刻薄的樣子。
“少東家現在就在後院,我馬上就去叫他。”那掌櫃樂呵樂呵進去,留下泥塑一樣的我。
過了一會,我反應過來什麼情況,第一反應就是扔下手裡的衣服,以五十米衝刺的速度飛了出去。
好險,我撫著胸口喘著大氣,千萬不能見到花痕淡。
“躲得了多久?”黑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冷的讓我心悸。如果說平時是沒有溫度的聲音,那現在就是比冰點還寒冷的聲音。
“我跟他,沒,沒什麼。”見他神色不對,我也緊張起來。
他的眼神銳利地似乎要嵌進我身體裡:“心虛了?你們之前真的沒什麼?”
我停下腳步,不安地看著他。我和花痕淡剛要有什麼的時候就被扼殺在了搖籃裡,應該算沒什麼。只是當初我不會處理感情問題,懦夫一樣逃開了,我不知道怎麼面對花痕淡。
當然這些不能和黑寐細說,我只能沉默,感覺他身上隱隱充斥著怒氣,但不是很確定,他這人向來喜怒不形於色。手腕被他用力握住,拽著往前走,力道大得我生疼。我叫道:“黑寐,你輕點。”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