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旦意識到自己的軟弱……(第2/2 頁)
長了?您別胡思亂想。”
“不是哩,”老太太忙擺手,“他來喊我了,說就這幾天兒。”抻著脖子瞧著箱內,見曾默存正拿出一個相框,“對對,就是它。”
他端詳著那黑白照,約莫四五十歲,頭髮向後挽著,微揚嘴角,端莊大氣。
把那相框遞上前去,又扭頭瞧一眼水舟搖,她正蹙著眉有些無奈的傷感。
她真的,很不擅長,跟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道別。
這一點兒,就不如李子安。
他又幫著老太太把箱子裡的幾件衣服拿出來,紅綢緞的棉襖,還有兩
件青翠棉裙。
“是給我女兒的,都好些年了,不知道她又長高了沒。”
他瞥見水舟搖正悄無聲息抹著眼淚。
箱子裡還有幾本厚厚的書,線裝的,老太太說,那是她的嫁妝。
沒有誰的嫁妝是幾本書,水舟搖又想起奶奶說的,她是用八抬大轎娶回來的。
她曾經也是書香門第,父母掌心裡的明珠啊。
“原本也有些金銀珠寶的,”老太太呵呵笑道,“閨女生病,變賣了。”低沉一會兒,又對曾默存說道,“再幫我找找,還有些什麼。”
他又翻起,兩方硯臺,一套毛筆,再就是,小孩子玩兒的玩具。
老太太一一撫摸著那些玩具,一時老淚縱橫,哭的不能自已。
水舟搖最受不了這個,只怕她一安慰,比別人哭的更狠,便向曾默存投來哀求的眼神,讓他去勸勸。
他走上前,拍拍老太太的肩膀,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關於生死這件事,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
這事兒他比任何人都瞭解。
老太太把天哭得漆黑,漸漸止住,“年紀越大,越不要臉皮。”她有些難為情地說。
可是誰又會真正笑話她呢,人們雖不願常來探望她,誰不知道她心裡苦哇。
老太太把僅剩的書、硯臺和毛筆都送給水舟搖,問了曾默存,他什麼都不要。
她摟著一家人的合照漸漸合上眼,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今天哭的太累了。
那二人輕掩上門,悄悄退出院子。
月亮幽靜掛在頭頂上,照著那沉默的二人。她抱著書,他幫她提著一兜。
周水村沉默著,連平時格外囂張的大黃狗們都悄無聲息,全都陷入一種寂靜裡去了。
路過她的家門口,她徑直走過去,他停住腳,“你不回家?”
她頭也沒不回答道,“你睡了我再回。”
其實不用,他張了張嘴,算了。
一進家門,曾默存趕緊去洗漱,浴室裡,健碩緊緻的身體背對房門,水流從頭而下,劃過脊背,上面還殘存著積年未愈的疤痕,他脖子上不再閃爍的星星緊實貼著胸膛。
關了水,披著浴袍上樓去。“你可以走了。”他說。
她正在擺弄客廳裡的沙漏,聽見她上樓,也跟著走上來。
他站在拐角處,望著跟上來的身影,眼眸一縮,扭過頭,擦拭著頭髮,來到臥室。
她跟上來,站在門口瞧著他,“不用吹一下?”
“一會兒就幹了。”
“那怎麼行,”咚咚下樓找吹風機去了,沒一會兒就上來,“給。”
遞給他後,又自覺退到房門外。
盛情難卻,他只得吹乾,“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吧。”他又一次說道。
“沒事兒。”她關上房門,找來一個抱枕,席地而坐,隔著門說道,“你睡吧曾大哥,等你睡熟了我再走。”
他開啟門,把毯子鋪在地上,又把自己的被子給她,“別坐地上,涼。”
她接住被子,不好意思地笑道,“天暖和了,也不要緊。”
他一定特別害怕,才會這麼體貼吧,她心裡想。
曾默存直挺挺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豎著耳朵聽門外的動靜,這一門之隔的距離,仿若夢中一般。
“曾大哥?”她也躺下來,裹著被子問道,“你睡著了嗎?”
“沒有。”雖然他很困,卻比前兩晚更難入睡。
“我們聊聊天吧。”
“好。”
“.......”她等了半天,這個人可真是惜字如金,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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