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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清音近來因忙碌明顯削瘦了不少,直令我心中不由一揪,低聲地道:“哥哥莫要累壞了身子,休息幾天罷!”
嶽清音放下書,半偏了臉淡淡一笑,道:“為兄還好,不必擔心。你這幾日在家中都做了些什麼?”
“唔……吃飯,睡覺,打豆……呃,打絡子,想哥哥,就這些。”我替他按捏著肩頭,很是正經地道。
嶽清音輕輕一聲哧笑,轉回臉去,道:“貧嘴貧舌的!……總算肯老老實實做個大家閨秀了麼?”
“哥哥,為了讓靈歌更像大家閨秀一些,哥哥可不可以請人教靈歌學畫畫?”我伏在他的肩上,輕輕晃著他的肩膀,陰惻惻地道出蓄謀已久的目的。//。txtxz。
嶽清音回手拍了拍我的臉蛋子,道:“多大人了還撒嬌?!想學便學罷。歸墟湖畔有座閬苑,是官家專設的畫館,其中都是些官家子女在那裡學習作畫,且有皇家畫師專門指點,你若當真想學,為兄明日便去替你辦理入學的手續。”
這……不敢相信……果然老著臉皮的撒嬌戰術很有成效,萬沒想到嶽哥哥竟然這麼輕易地就許了我……撒花!打分!絕不看霸王文!(……)
於是用力地擁了他的肩膀一下,眉開眼笑地道:“好哥哥!替靈歌辦罷!靈歌想像哥哥一樣可以將人物與美景信手拈來,屆時第一個便畫個哥哥的肖像掛在床頭,日日頂禮膜拜!”
“不許胡鬧,”嶽清音好笑地輕斥,拍開我摳在他肩頭的利爪,站起身來,將桌上書合好插回書架中,轉而探下身來望向我道:“你可知進畫堂都需準備些什麼?”
“哥哥寫份清單給靈歌就好啦!”我笑眯眯地仰臉兒望著他。
嶽清音望了我半晌,淺淺地一笑,伸手在我的鼻尖上捏了一下,道:“會省心的丫頭!……進畫館學畫與在家不同,切記莫要惹事生非,莫要同他人亂傳閒話,多聽多看多思多練,少動口舌。要謙遜謹慎,切不可眼高於頂,狂妄自大。為兄的話可記下了?”
我重重地點點頭,道:“記下了,哥哥。還是哥哥最好,體貼入微……”
“好了,”嶽清音好笑地揮揮手打斷我的話,“為兄已經準你去畫館學畫了,你也不必再甜言蜜語地唬弄為兄了。回房早些休息,明日一早為兄便去給你辦手續,興許下午便可入學了。”
“哥哥也早些睡。”我望著他眼底的血絲,忍不住伸出手去,指尖輕輕撫上他的眼皮,嶽清音僵了一僵,沒有動,半垂下眸子,任由我替他小心地揉摁著眼睛周圍的那幾處穴位,良久方偏開頭去,低聲道:“好了,回房去罷。”
“好。”我應著,轉身一口吹熄了几案上的燈燭,房內立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你又搗什麼亂?”嶽清音輕斥。
“哥哥睡覺去,不許再看書了。”我伸手扯了他的袖子便往外走,嶽清音只好滿是無奈地邊跟了我走邊斥著道:“沒大沒小,幾時許你管起為兄來了……”
不由分說地拉了他出了書房,推進他的臥室內,道了聲“哥哥好夢”,便輕輕地將門關上了。
第二日下午,果然可以登堂入室地去附庸風雅學人家畫畫了。帶了綠水,拎了裝有嶽清音替我準備的畫具等物的包袱,精神抖擻地來至歸墟湖畔的官家畫館——閬苑。
閬苑內設有十幾間畫室,來此學畫的官家子女皆是按所掌握畫技的不同階段被做了劃分,同一水平的人在同一間畫室接受宮廷畫師的指點,由於天龍朝風氣開放,是以男女學生可以在一起進行學習。
我這個初學者自然是被劃分到了初級班教室,閬苑的每間教室門楣上都有塊小匾,匾上鐫著教室的名字,譬如我所要去的那一間,匾上寫的就是“風吹雨”。
一邁進教室我就傻了眼,卻見座位上坐著的皆是些七八歲、十二三歲的孩子,本來正低了頭認認真真地練習畫畫,一見我這麼大個物件兒飄進來,不由齊刷刷地停下筆向我望來。
這個……哥,我不學了,回家。
正想假裝成走錯了教室退出去,卻聽得一個聲音淡淡地道:“新來的學生請坐到最後一排。”
循聲望去,見是教室前方的講臺位置上坐了一名青衫男子,斜倚在几案上,一手支著頭,一手拿了卷書看,黑軟軟的長髮散在背上,頭也不抬,實在目中無人得很。
想來這個傢伙就是這“風吹雨”的教畫先生,看都不看便知是新學生來了,估計是因為嶽清音替我報名在他那裡已經留了底。如此一來我倒不好再退出去了,只得硬著頭皮佯作若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