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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天然形成而非人工穿鑿出來的,常夏兮怎麼這麼巧便發現了這條隧洞呢?
牛若華將我的衣服給了他,他不可能敢那麼明目張膽地拿到男溫泉裡去,必定是塞在衣服裡,泡溫泉脫衣服的時候便一同放入石匣子,而當他穿好衣服準備潛入女溫泉時,定也會將我的衣服一起帶著,倘若他果真是從這條隧洞進出的,根據昨晚他出現在我面前且脫去衣服時……並沒有發現我的衣服的情況來看,他一定是事先將我的衣服藏了起來,而最好的藏匿之處應該就是這隧洞了。
不管怎樣,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能放過。我將覆在洞口的藤蔓扒開道大大的縫隙,好讓光照進洞來,以便能夠看清附近的情形。果然——當我看向右手邊時,在那洞壁之上有一處凹進去的小小的孔洞,一角青蓮色的衣衫露在了外面。
我顫著手去掏那衣衫,當無法推避地確定了這就是我昨日所穿的衣服時,我幾欲發狂地狠狠撕扯著它,難以抑制地再度發出憤怒的哀鳴。
……終於撕扯得累了,靠在洞壁上喘息,忽見隧洞的那一端有微弱的光亮起,心中一驚,連忙將頭探出洞口向外看了看,見女溫泉內並無一人,且這洞口距地面也不高,便拿著衣服縱身跳出來,快步繞過池子,由出口出去,沒敢向上走,只好沿著臺階向下小跑著躲進了梅林。
在一處避風的岩石後蹲身下來,稍微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緒,側耳聽了聽上方沒有什麼動靜,這才鬆了口氣。
越想越覺得奇怪,方才那亮光明顯是火摺子燃燒的光,肯定是有人進了那隧洞,而在男溫泉那邊此時唯一在的人只有孫淺喜,除了是他進了洞不可能再有別人。——他也知道那洞?還是說僅僅是像我一樣誤打誤撞入內的?——不,不可能。他明明是在找什麼東西,如果他此前從未進過洞,又為何會到那裡去找呢?這就說明——說明他曾經進去過!他在找什麼?難道是我的衣服?這也不大可能,除非他知道了昨日常夏兮對我所做之事,然而若是如此的話,他也不應該先在男溫泉池的附近尋找,可見他要找的東西不會是大件的……
我忽然想起了剛才在洞內撿到的那塊木頭,連忙從懷裡掏出來,卻見是一塊巴掌大的圓角長方形的木牌子,被漆成了黑色的底,四周包著金邊,正面則是用金粉描的一個隸書的“翰”字,反面則是小篆寫的幾行小字,不大認得。
然而一個“翰”字足以知道孫淺喜在找什麼了——就是這塊腰牌,想是隻有翰林院的人才會佩帶。
他的腰牌怎會遺落在那隧洞裡呢?那隧洞只能通到女溫泉,難道——他同那常夏兮一樣,也是個衣冠禽獸?!
我恨得牙癢,也只得在這裡靜等,直到時已近午,估摸著孫淺喜應該走了,悄悄地起身,一點點掩至女溫泉的石屏後,向內探了探頭,果然沒了人影,再依樣走至男溫泉看了看,同樣再無一人,這才快步地沿著石階上去,由隧洞回到虹館的內部。
見我與嶽清音房間的門緊緊關著,本不想進去,無奈手中還拿著昨日的衣服,不能讓人看見,只好在門口頓了一頓,一咬牙,推門進了屋。
見季燕然已經不在屋內了,只剩了嶽清音獨自立在窗前,背對著門負手立著,聽見我進來便回過身,挑挑眉,淡淡地道:“眼看便是午飯時候,又跑哪裡瘋去了?”
這語氣……竟像何事都不曾發生過一般,彷彿……彷彿在我的身上從來沒有經歷過昨天之事,彷彿我還是我,那個總惹他生氣的妹妹。
“只是出去走了走。”我笑笑,轉身進了裡間,將手上的衣服扔進衣櫃中。
嶽清音跟了進來,仍舊淡淡地道:“午飯後哪裡也莫要去了,為兄見你還帶了畫具,是不是先生留了作業給你?”
“是,先生讓畫雪景和梅。”我道。
“用了飯便回來畫罷,為兄教你。”嶽清音說著便又轉身出去,道:“把裙子換了。”
我這才想起自己方才摔的那一跤,裙子上想必沾上了苔痕,便脫了亦扔進櫃子,重新換了件乾淨的。
從裡間出來,嶽清音就在門口等著,我便跟在他身後一起出了房間,徑往頂層的餐廳而去。
餐廳內已到了一部分的賓客,季燕然正陪著嶽明皎說話,嶽清音便帶著我一同過去,分別向兩人請了安,不去看季燕然向我望來的目光,只低頭默默立在嶽清音的身旁,便聽得嶽明皎道:“靈歌,怎麼臉色這般差?可是身上不舒服?”
我抬頭笑道:“不妨事,爹爹,許是因為第一次到了這樣好的地方,昨晚竟半宿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