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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也難改掉。
此次做客的人中,房門上閂的除了夫妻二人同住一屋的之外,大概就是有女眷的譬如我和嶽清音這種情況的了,單身男子如季燕然那樣的,房門一般是不會上閂的。
是以當我推開池楓房間對面這間屋的房門時,第一個念頭便是這房間的主人是位單身男子,然而眼下情勢緊迫,不容我有任何的顧慮,先躲過最要緊的再說。
一個閃身進入那屋內,輕輕地將房門掩上,正要扭頭觀察一下屋內情形,突然就被人從身後伸來一隻大手捂住了嘴巴,大驚之下便要掙扎,卻又被這人伸出另一條胳膊牢牢箍在懷裡,動彈不得。我正想著是要狠狠踩他一腳還是惡毒地去攻擊他的要害以求逃脫鉗制,便聽得他在我耳邊低聲道:“是我!”
嘶……嶽、嶽老大?
我登時就嚇軟了,像只老兔子般耷拉著耳朵一動也不敢再動。嶽清音將我放開,大手捏著我的下巴硬是把我轉了個身兒,黑暗裡只能看到他那對充滿著怒意的眸子壓過來,幾乎要瞪到我的臉上,咬著牙低聲道:“你跑來此作甚?!”
我連忙伸出小手去輕輕摁揉他的太陽穴好讓他消消氣兒,被他惱火地拍開,攥著我的胳膊把我拉到床邊摁坐下,咬著牙令道:“待在這裡不許亂動!”隨即轉身回到門邊亦在那裡傾聽。
我忍不住站起身悄悄兒地跟過去,他轉過頭來怒瞪我正要發飆,我趕快伸出手指放在他的唇邊噓了一聲,硬是扒下他的肩來附在耳邊小聲地道:“方才靈歌聽到傭人房有響動,估摸著是有人要出來了。”
嶽清音既無奈又惱火地伸出大掌在我的後腦勺上輕輕拍了一下,不再搭理我,繼續側耳傾聽,我便也將耳朵貼在門上,隱隱約約能聽到外面走廊上有細碎的腳步聲和衣袂摩擦的聲音,正是向著這邊的方向走來,至門前便停下了。
我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這人一推門進來發現了我和嶽清音。正緊張著,卻聽得一陣叮鈴噹啷的輕微金屬響,卻是有人在開對面池楓房間的門鎖。我心中一驚,抬頭望向身旁的嶽清音想跟他來個心有靈犀的對視,嶽老大卻根本不鳥我,穩如泰山之石般動也不動地繼續傾聽,只好重新低下頭,舔溼了手指悄悄將門上窗紙摳破了一個小洞,而後將眼睛湊過去向外窺視。
卻見那開門的是位侍女,腳邊放了只盛炭的籃子和一木桶水,由於是背對著我們的方向,是以看不到她的面孔。一時見她將鎖開了,輕輕敲了敲門,聽得裡面池楓的聲音道了聲:“誰?”
這侍女便低聲答道:“池大人,小婢是給大人添炭加水來的。”
池楓在屋裡怒聲道:“是姓季的準你來的?本官不稀罕他假慈悲!你告訴他:有本事他便將本官一舉治死,否則一旦證明了本官是清白的,本官必不會放過他的!”
這侍女低聲答道:“池大人請息怒,夜長天冷,莫要委屈著自己——這是池夫人託小婢給大人帶的話,大人若無需添炭加水,小婢便告退了。”
池楓頓了半晌,方道:“罷了,你進來罷。”
這侍女便輕輕推開門,彎腰拎起籃子和木桶,徑直進得屋去,我看到池楓的房間亮著燈,他衣著整齊面色陰沉地立在那裡,自是沒有心情入睡,見侍女進了房,他還順手將門關上了,倒也沒有趁機逃跑的意圖。
從那侍女說第一句話時我便聽出了她是誰——正是那位左眼眼角下生著一顆淚痣的丫頭淚兒。她明明是從自己的傭人房中出來的,卻謊稱是受池夫人所託來添炭加水,且更為可疑的是她手中居然會有池楓房門的鑰匙——由此幾乎已可以肯定她若非是兇手便是兇手的幫兇,而幫兇這個可能似乎更大些,如我所猜不錯的話,就是這個丫頭在孫淺喜與牛若輝被殺過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這也就可以解釋兇手是如何從窗外進得屋內的了,正是由這淚兒假借加水的名義至廁室將閂窗木拔開,通常只要不刻意去看的話,誰也不會想到或者注意到閂窗木的不對勁兒。
由於有淚兒做“內”應,兇手便可以輕易地由窗外進入室內行兇,眼下這個幫兇已經現了形,揭露真兇真身的時刻不遠矣!
耐心地靜候了一陣,總也不見淚兒從屋內出來,這下子可真有些怪了……莫不是淚兒其實就是兇手,她此刻——此刻正在行兇的過程中?
我被自己的推測嚇了一大跳,慌忙去扯嶽清音的袖子,低聲道:“哥哥,那侍女這麼久不出來,池大人不會有危險罷?”
“不會。”嶽清音瞥了我一眼,板著加強版的死人臉冷聲道:“你現在立刻給我回房去,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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