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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哇!
不理我哭喪著的臉,田幽宇硬將我塞給便衣們,想是心裡擔心田心顏,不再多說便大步邁下樓去。我不死心地轉頭又看看廳內,確實沒有了那幾個丫頭的身影,便也只好乖乖跟著便衣哥哥們往樓下走。誰知還沒走出幾步去,忽然身後一陣喧譁聲響起,扭頭看去,見是那戲已經唱完了,客人們開始大批的退場,就像是在現代時觀眾爆滿的電影院散場時的情景,人流大量地向外湧,還沒待我急急奔往樓下,人流便湧過來將我和一干便衣哥哥、家丁弟弟們給衝散了。
我連忙順著樓梯往樓下走,站在門口四下尋找那幾個便衣和我的家丁,正東瞅西看間,忽聽得身後有人輕叫:“靈歌!靈歌!”扭頭看去,見是田心顏正躲在月滿樓後面的一條小巷子口處衝我招手。忙走過去道:“宇哥哥正找姐姐呢,怎麼躲到此處來了?”
田心顏一把將我拉進巷子,道:“正是因他找我我才躲呀!若被他看見我在外面,不定要怎樣發火呢!……他現在可走遠了?”
我心說你就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啊,躲在這兒有什麼用。便說道:“姐姐還是先回府去罷,宇哥哥若見你在府中,想必也不會生多大的氣,我哥哥說近來外面不甚安全,你我還是少在此處逗留得為好。”說著就想拉她出去找那些便衣,卻被她拽住道:“先且慢,雨娟她們尚在樓中未出來,待等等她們一起走不遲。”
我奇道:“方才我進樓去找,並未看見她們哪。”
田心顏笑道:“方才我從視窗看見哥哥,便叫了她們一起躲,她們直奔了樓內茅廁去了,偏只我一個慌了神兒,徑直從偏門跑出樓來。想這戲散了她們便也該出來了,咱們在這裡等等她們。”
我才要答話,忽聽得身後一個人道:“兩位小姐是在等人麼?”
扭頭看去,見一個店小二打扮的人正撓著頭看著我們。
“正是,”田心顏道,“你有什麼事?”
那人道:“方才有幾位小姐讓小的給二位小姐帶個話兒,說她們在月滿樓後門那條巷子裡等二位小姐。”
田心顏笑道:“這幾個丫頭鬼機靈,竟然從後門溜了!咱們快過去罷,然後即刻回府!”說著便拉了我要往巷子外頭走。
那小二撓撓頭道:“二位小姐要去後門巷,從這條巷子穿過去往右一拐就是了。”
田心顏笑道:“是了,我差點忘了!——免得從前邊繞過去被哥哥發現!”說罷轉身又拉了我往巷子裡走。
別看這條巷子外面是京都著名的酒肉之地月滿樓,巷子內卻是安靜異常,甬道兩側是兩米多高的青磚牆,牆內是一些老舊破損的民居,長了綠漆漆的槐樹,遮住了牆外一切喧雜的聲音和牆內一切的生活氣息。
我低頭看了看青石鋪就的這條幽深甬路,由於被兩側的槐樹遮了陽光,石縫間竟然還生了墨綠的苔痕,幾隻螞蟻費力地抬著一具蟲屍吭哧吭哧地往家趕,對面又迎上來一小隊螞蟻,看樣子是打算來幫把手的。
收回目光,我停下腳步,道:“咱們還是從外面繞罷。”
田心顏扭回頭來好笑地望著我,道:“從巷子穿過去多近哪,又不怕遇見我哥哥……”
我拉著她不由分說地轉身便往巷外走,卻見那小二仍站在那裡看著我們。心頭忽然襲過一陣寒意,暗叫不好,才扯起嗓子喊了一聲:“救——”便見那小二兩步邁上前來一把就扼住了我的喉嚨。耳旁響起田心顏的半聲尖叫,後半聲未待脫喉便也被這人的另一隻手給掐在了嗓子裡。
——姓張的那幾個丫頭是和田心顏一起從三樓的座位上離開的,即便她們都看到了我,等我上去時卻都已經不在原處了,那姓張的幾個丫頭又是如何得知我會和田心顏在一起呢?!分明是、分明是這個人方才躲在旁邊聽到了我與田心顏的對話而編派出來的謊言!
我頓覺一陣窒息,心道莫非老天真敢這麼明目張膽地陰我、讓我逃來逃去也沒逃過穿越定律之女主不是最幸運的就是最倒黴的那一個?老天大爺,我問候你老母哦!
因喘不上氣而痛苦地張著嘴,我死死地瞪著眼前這個面孔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男人,三十上下的年紀,中等個頭,絕對的平凡,絕對的大眾,扔店小二堆兒裡就是店小二,扔砍柴的堆兒裡就是砍柴的,扔死刑犯堆兒裡……那也絕對的就是死刑犯。
他一手一個地掐住我和田心顏的喉嚨,面上既沒有暴戾之色亦沒有狠毒之意,他的目光慢慢在我們兩個的臉上和身上打量來打量去,眼底忽然浮現出一種令人由心底無端產生恐懼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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