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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琢磨。
田幽宇他爹田大人官級比嶽明皎要高,田幽宇本人又是都尉,負責整個太平城的守衛,就如同是皇城的保鏢,可見當今聖上對他是十分器重的。而嶽清音呢,只不過是小小一介無品無階的仵作,論權力壓不過人家,論武力更沒有可比性,何況官場如戰場,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倘若兩家為了這件事鬧得不愉快,且不說岳明皎的仕途堪憂,那田幽宇要是發起瘋來,強行把我OOXX了,這岳家可是誰也攔不住他啊!
雖說強 奸犯法,但真要到衙門告了田家,我這一輩子便再也不能嫁了,或許還要被閒言碎語白眼口水活活淹死。而且即便正法了田幽宇,那田大人仍舊會在他的官位上穩穩坐著,到時可就真的是反目成仇了,官高一級壓死人,嶽明皎再怎麼鬥也是鬥不過田大人的,於是最終且最輕的後果便可能是嶽明皎被整到罷官,我一輩子嫁不出去,一家三口全指著嶽清音當仵作的那點微薄收入過活,頓頓吃糠咽菜,破衣爛衫窮困潦倒,過不了幾年也許我就得上街去行乞,再過不了幾年估計我就成為嶽清音手底下一具形容猥瑣的屍體了……
想至此處我才驀然驚覺這件事的複雜性,難怪嶽明皎會滿屋裡走來走去的想轍,也難怪嶽清音自始至終未發一言。我不禁暗惱自己怎麼就沾惹上了田幽宇這麼一個瘋子,真是霸道得可怕,執著得嚇人。
三人各懷心思地保持沉默,忽然聽得嶽明皎開了口,沉聲道:“如今只有一個辦法可行。”
我看到嶽清音的身子動了動,莫非他已猜道嶽明皎所謂的辦法了?
見嶽明皎一字一句地道:“若不想被田家藉由后羿盛會促成此門親事,唯有讓靈歌趕在此會之前與他人訂下親事!”
我一下子就瞠了,雖然日日想著早些嫁人以脫離在我的真實身份來說最為危險的嶽府,可萬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來,呆呆地怔在原地望著嶽明皎。
嶽明皎也望住我,沉聲道:“靈歌,為父再問你一次:你是當真寧嫁他人也不願嫁與那田家公子麼?”
我心頭一陣大亂不知如何作答,我確不願嫁給田幽宇,可……可我又突然發覺自己其實……其實並不是真的那麼想過早地嫁人。愛情隨時可以去追尋去擁有,可親情……親情是求不來的,我好不容易因雀佔鳩巢意外地獲得了一份在那個時空求了數年也沒能求得的親情,還沒有好好地擁有和體味,怎能……怎能這麼快就離它而去呢……
然而現實已不容我再過多地貪圖本不屬於我的東西,也許這正是應了那句話: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就算我的肉體是嶽靈歌,可靈魂和思想仍然是原來的那個我,因此命運也是原來的命運,註定我終將是一個偽孤兒,一個親情的乞丐,一個完美家庭的妄想者。
而至於愛情……似乎更沒什麼可求的了,願望還是那個願望,嫁個有錢郎,吃穿不愁——由我開始記事的時候起便已經知道,願望與現實之間是隔了九重天的,既沒有騰雲駕霧的本事,偶爾遙想一下總不打緊吧。
所以,我還是該回到從前,孑然一身,枕著個華麗的願望,繼續做那精神自 慰般的美夢,一朝夢醒,獨自歸去,下一世或許能博得個父仁母慈……嗯……再加一位絕好的哥哥。
思至此,心內輕嘆,而後微笑。我平靜地抬起頭,望著嶽明皎,輕聲道:“爹,女兒不想嫁給田公子。”
“那麼……為父……只得替你另訂親事了。”嶽明皎鎖著眉頭,看得出來他在為委屈了自己的女兒而難過。
“但憑爹爹作主。”我波瀾不驚地輕答。
嶽清音偏臉望向我,我卻並不看他,只聽得他道:“爹,此事先且莫急。另訂親事這一策不過是建立在田幽宇奪魁這一前提之上,倘若他並未能奪魁,我們便不必動此下策。因此依兒之見,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的好。不知爹意下如何?”
嶽明皎嘆口氣道:“正是因現在無法得知那田家公子是否能奪魁,若不得尚好,若果真得了,那時再尋親家只怕為時晚矣。如今著實是兩廂為難哪……總不能逼得靈歌像清音你那樣……唉!”
嗯?嶽清音怎麼了?嶽明皎的話中似乎有著什麼隱情。未及細細探究,忽見嶽明皎一拍自己腦門,道:“對了!我怎麼將他忘了!真真是老糊塗了!”
我和嶽清音不約而同地望著他,見他眼中焦慮竟瞬間減去了七八分,亦將我們兩個望住,慢慢地道:“有個人正值婚齡,且為人絕對可靠,與咱們岳家可謂是門當戶對,再合適不過。與他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