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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嘩嘩響如山瀑,倒讓人心裡漸漸痛快了些。
不多時已行至前廳門前,果然氣派不同一般,雕樑繡柱,畫棟飛甍。那少夫人身後跑出去一個丫環,搶在前頭將簾子掀起來,另有一個丫頭先行入內,聽得稟道:“老夫人,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來了。”
大少夫人率先邁進門去,田心顏便請我進,而她才要跟著邁入,那打簾兒的丫環便忽然壞心眼兒地放了手,致使那簾子正落在她的頭上,我連忙回過身去伸手替她挑起來,她也未作聲,似是已經習慣了這類惡意的捉弄。
繞過當地一架繡了百花爭春的落地紗屏,便見正首的檀木椅子上坐著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面板保養得極好,只是相貌略顯嚴苛,想來就是田心顏畏之若虎的那位惡婆婆。在左下首的椅子上則坐了一位年輕男子,穿一襲杏黃衫子,腰圍墨綠玉帶,一雙桃花眼顧盼神飛,一副風流模樣,大約就是那位所謂的大表兄了。與之相對的右首座席坐了兩位相貌相似的年輕女子,應是賀蘭慕雪的姐姐妹妹,見大少夫人和田心顏進來便起了身,待兩人向老夫人和大表兄請過安後,才向兩人行禮,口稱“嫂嫂”。
唔……果然是家教甚嚴,封建思想氛圍濃厚,若是我嫁到這樣的家中,只怕捱不過一天就得系統崩潰黑屏宕機。
見這家人相互招呼完畢,出於禮束,我硬著頭皮上前去向那老夫人行禮,輕聲道:“晚輩嶽靈歌,乃刑部中大夫嶽諱明皎之女,與二少夫人心顏是閨中好友,今日特來給老夫人請安,願老夫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臨時盜用了神龍教的口號,想來金大俠也不至於為了索賠而穿過來找我。
老夫人冷眼打量了我片刻,終於開口道:“嶽小姐是貴客,不必客氣,丫頭,看座,奉茶。”隨即瞥了大少夫人和田心顏一眼,道:“你們兩個也別立著了,坐罷。”
見田心顏似是吁了一口氣,也不敢抬頭,同大少夫人坐於右首座位,而我也只得坐到了左首客座,同那桃花朵朵開的大表兄挨著。便聽老夫人向大表兄道:“初雲,外面既然下了大雨,今日便在府中住下罷。你舅舅這兩日事務繁重,才剛讓下人帶了話回來說今晚不回府了,左右你舅甥兩個也是見著面,不若等到明日他回來你再走不遲。”
大表兄笑著應了,道:“既如此,外甥又要叨擾舅母了。”
聽他這語氣,大概是常常到他舅舅這裡來住的,關係甚密。果不其然,又聽那疑似是妹妹的賀蘭小姐嬌笑道:“表哥又來到我們家白吃白住,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可有好處給我們?”
大表兄笑道:“小表妹想要什麼?”
賀蘭小姐笑道:“我想要什麼你便能給我什麼嗎?”
大表兄道:“既是妹妹想要的,哥哥自然要想盡辦法弄來才是。”
賀蘭小姐歪著頭笑道:“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也能給我麼?”
在她說這句話時,我無意中瞥見她身旁的大少夫人不出聲地冷笑了一下,一對兒細眸狀似不經意地飄到了大表兄的臉上。
大表兄笑了起來,才要說話,便聽得老夫人向賀蘭小姐沉聲道:“二丫頭怎同你表兄如此沒大沒小?”
賀蘭小姐吐了吐舌頭,不敢再作聲了,大表兄便也笑了笑不再言語。之後便是這家人既無聊又令人窒息的話家常時間,若不是沒吃午飯的肚子空蕩蕩的不舒服,我坐在那兒都幾乎要睡著了。
好容易聽得有下人來報說午飯已經備好,置在前廳西側的花廳內,老夫人便發令全體移步至花廳用餐。一頓飯吃下來同樣沉悶無趣,老夫人因下雨天犯了風溼,提前退席回房休息,席間剩了這幫晚輩,言談間雖放鬆了不少,但話題始終沒能再上一個檔次,賀蘭二小姐再度挑起要大表兄同學給她摘月亮的事,大表兄則笑著說月亮早被二小姐藏起來了,卻要他到哪裡去摘?二小姐便逼問他她將月亮藏於了何處,大表兄媚眼翻飛地答曰:月亮早被你一分為二藏在了自己的眼睛裡,如何還讓我去摘?……
嗯,總之就是沒完沒了打情罵俏的話,不禁讓我很八卦地猜測這兩人是不是近親相戀想來一段不倫之愛的華麗情史以求能夠增加點選率或是留言條數再或是被編輯推薦放在首頁再再或是吸引出版社發行實體書以掙些稿費好把買嫁妝的錢湊出來(你把本文作者的心聲說出來了……)……
既然席上只剩了平輩人,那麼吃完了先退席便也沒什麼不妥。於是大少夫人第一個作辭離去,臨走前摞下一記冷眼,卻不知是對誰。大表兄第二個撤退,留下的是一記桃花眼,推測目標物為賀蘭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