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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當事者的證詞,有人曾看見那假冒的船伕坐在船尾看賽會。——即是說,在賽會開始之後、畫舫未靠岸之前,這位冒充船伕的人曾在眾目睽睽之下以某種方式由岸邊‘變’到了舫上,又由舫上‘變’回了岸邊。至於究竟是用了什麼方式……依為兄推斷,首先應排除此人是由湖中潛水上得舫去這一方法。因湖水清可見底,無論他是由哪道岸下水都不可能逃過立於岸邊那數以萬計的百姓的眼睛,況岸上早已安排了許多布衣裝扮的侍衛以確保賽會安全,若湖中有所動靜被眼尖的百姓發現,不可能不引起小小的騷動,而一旦有所騷動,侍衛們必不會掉以輕心。另還有一種方法,就是此人事先已混入舫內官眷之中,而後伺機點昏船伕——這一點也不大可能,雖尚不清楚此人混上畫舫的目的何在,但既然他已經冒充官眷混進了舫中,就沒有理由再冒充船伕坐到甲板上去,且為兄當日登上畫舫後早便將舫內所有官眷都看過了一遍,並無一個面相陌生之人,事後為兄亦問過舫上眾人,從畫舫離岸至畫舫靠岸,都可為彼此做在場證明,這便說明那人並未透過冒充官眷這一途混上畫舫。”
說至此處,狗官略一停頓,唇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望著我道:“如此一來便只有一種方法最有可能了——飛。為兄請教過田都尉,若是江湖高手,用輕功由岸上‘飛’至湖中畫舫之上並非不可能之事,然而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來無影去無蹤的高手……為兄與田督尉所能想到的只有一個。”
隨著狗官推理的層層推進,我的心跳已是越來越快,想不到我終日喜好探究事件的真相,今天卻被人探究到了自己的身上。這狗官嗅覺靈敏,想必早已猜到了冒充船伕、來無影去無蹤的江湖高手是哪一個,雖然……雖然那個傢伙說到底與我毫無關係,可、可不知為什麼,他的生死卻總令我有些牽掛,大約……大約是因為人是有感情的動物,相處過這麼些時日,總會對他的事比較上心的……嗯,應該是這樣。
狗官的黑眼睛定定地盯在我的臉上,我垂下眸子,輕聲地道:“燕然哥哥同靈歌說這些做什麼?靈歌不過是深閨女子,不懂、亦不應過問男人家的事,倘若被家兄知道了,只怕又要責怪的……時候不早,燕然哥哥請移步罷。”
狗官笑了笑,道:“為兄對靈歌妹妹說這些倒也不為別的,只不過是那日清音在船尾發現了妹妹的手帕,帕子裡還包著妹妹頭上曾簪過的海棠花。是以為兄只想問一問妹妹,可曾在船尾見到過那位假冒的船伕?”
“不曾見過,”我平靜地道,“靈歌那日獨自在船尾透氣,並未見到什麼船伕在甲板上坐著。”
“那麼,靈歌妹妹是否能告訴為兄,你究竟是用了什麼法子從畫舫上離開的呢?”狗官鍥而不捨地追問,“或許為兄還可從妹妹這裡獲得什麼靈感,以琢磨出那假冒之人有可能由畫舫神不知鬼不覺地上得岸去的其它方法。”
這下子我若再不正面作答只怕嫌疑便要更重了,低著頭,眼珠子骨碌碌一陣亂轉,輕聲道:“不瞞燕然哥哥,靈歌那日是由舫尾上得另一艘舫上去的,因那舫與舫之間首尾相接,是以並不很難……或許那假冒船伕之人亦是用了此種方法也未為可知。”
狗官笑了起來,道:“那倒是不大可能,因那真正的船伕是在才將舫劃至湖心停穩之後便被人點昏的,那時其它舫尚未與此舫靠攏,即便冒充之人離開時用的是與靈歌妹妹相同的方法,那麼他又是如何上得舫去的呢?”
“那……靈歌便不知道了。”我抬頭望望夜空,而後望向狗官,淡淡地道:“燕然哥哥是想同靈歌站在這裡聊上一夜麼?”
“喔!真是抱歉,”狗官笑著向我作了個揖,“耽誤了靈歌妹妹休息,是為兄的不是,為兄向妹妹賠禮了。”
我假意甜甜一笑,道:“燕然哥哥言重了,靈歌是擔心哥哥,勞累了一天,當早些回去休息才是,切莫累壞了身子。”
“多謝妹妹關心……”狗官的臉上綻出一個不知真心幾何的笑容,不再多說,邁步徑往府門方向行去。
我繼續跟在他身旁,心下長長地吁了口氣,這個季大狗官,簡直比小鬼兒還難纏,往後決不能再見他了……唔,這話我貌似已經說過N遍了……總之、總之是不能再見他,下回他再來,我就託病好了。
心下正琢磨著,忽又聽得狗官道:“喔,為兄才想起有個問題還未回答靈歌妹妹。”
什麼問題?我怎麼不記得了?你這傢伙又在轉什麼鬼心眼子?
狗官並不看我,只是目視前方邊走邊道:“靈歌妹妹方才曾問為兄,要畫那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