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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陣摩梭,又像是要笑又像是要哭地道:“我苦命的靈歌喲!你可把姨母想死了!幾年未見,你怎麼還是這麼瘦呢!快來快來,讓姨母好好看看你!”
我的臉蛋子被那金戒指颳得生疼,只好邊不動聲色地偏偏臉邊強顏歡笑地望著她,見她那對有些浮腫的眼睛在我的臉上好生打量了一陣,像是在挑一雙沒有殘次的襪子,而後笑意堆上眼角,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還是我家靈歌長得巧,女大十八變,可不像前幾年那樣抽嘟著跟個沒長開的毛茄子似的了!瞧瞧,這水靈靈的眼睛,比從前可精神多了!”
這……雖說是在誇我,可怎麼聽這話都覺得彆扭。忍不住偷眼看了看獨自置身事外的嶽清音,卻見他唇角悄然地泛起個極不易察覺的淺笑,不禁讓我納了一大悶兒——這壞哥哥是因為以前的那個“像沒長開的毛茄子”的嶽靈歌感到好笑呢,還是……聽到別人誇我越長越精神了覺得高興才笑呢?反正一個人躲開偷偷去笑是非常不道德的行為,我悄悄地衝他噘了噘嘴,以控訴他的獨善其身。
姨母拉著我又嘮嘮叨叨地絮唸了一番以前的我怎麼怎麼樣,現在看來又怎麼怎麼樣,直到步九霄乾咳了一聲,道:“娘,先坐下罷,菜已上齊了,大家都等著您呢。”
姨母這才停下了滔滔不絕地演說,拉著我入了席,且硬是將我按坐在步九霄的身邊,隔著我衝步九霄笑道:“九霄啊,讓你靈歌妹妹挨著你坐,待會兒你得給她多夾些肉吃才是!看你妹妹瘦的,只剩了一把骨頭,將來若成了親,可拿什麼力氣生孩子呢!”
噗——我說步老大,這回我可算明白了您老為啥如此敏感於女人家的言談舉止了,有個這麼……“開朗”的娘,偶爾在別人面前也會覺得挺尷尬的罷?
步九霄面色果然很不好,只是礙於眾人在場,不能多說什麼,只得沉聲道:“娘,您老不必多做囑咐了,孩兒知道!”
嶽明皎適時笑著道:“今日還有位貴客要與我等一同用飯,請大姐和姐夫稍候片刻。清音,去請燕然過來罷,方才為父去看望他時,見他已能下地走走了,不若一起用飯,也讓他多活動活動。”
嶽清音應著轉身去了,我的心裡頭一陣沒來由的跳,努力不去細想原因,只盯住面前的一盆魚湯默唸九九口訣。
聽得姨母在身旁問“燕然”是何人,步九霄便代嶽明皎回答了,姨母聽聞是步九霄的上司、正牌知府,鼻子裡不禁冷冷哼了一聲,大約是認為以自己兒子的能力完全可以取代正牌知府的位子,是以很為兒子代理知府的身份感到不平。
不多時便聽得門外傳話丫頭報說“季大人和少爺來了”,嶽明皎便率先起身迎了出去,姨母本不欲動,被步九霄使了個眼色,只得百般不情願地站起來,一夥人跟著嶽明皎迎出廳外。
見季燕然由長樂攙著,身上穿了套家常衣服,面孔在夜色下仍然顯得蒼白,行動也較為遲緩。嶽清音在旁邊跟著,慢慢來至廳前,季燕然衝著嶽明皎抱拳行禮,笑道:“伯父家宴,侄兒來只怕不妥……”
嶽明皎不等他說完話,搶下臺階去拉了他的手,道:“又說見外的話!既然能下地走動,自然要與我們同吃才是正理!快莫要在風口裡站著,進廳坐!”說著便向廳內請他,季燕然只好笑著請嶽明皎先行,自己則由長樂攙著邁上臺階來。
因我是眾人中年紀最小的,既無輩份又無官職,所以只能等到所有人都進了廳後才能跟在最後進去,於是只得偏身立過一旁,低了頭待眾人魚貫而入。只見季燕然的腳在我望著地面的視線裡停了一停,我沒有抬頭,他便繼續往廳內而去了。
一一引見過後又一一落座,我仍然被姨母強行摁坐在她與步九霄的中間,雖然這不合賓主禮儀,不過誰也不會去挑她的理兒,索性由得她去。
巧不巧的我與季燕然便坐了個面對面,許是我心理作怪,總覺得他的那對黑溜溜兒的眼睛時常瞟在我的臉上,不由一陣侷促不安,又不敢抬眼去證實,只好低著頭,心裡恨恨地想把他那對眼珠子摳下來吞入腹中。
菜早已上齊,姨母姨父動了第一筷子之後這家宴便算是開始了。一直沒怎麼理我的嶽明皎總算衝著我發了話,卻是要我給姨父和步九霄斟酒,好在這項業務我已經幹過幾次了,倒也順手,於是起身替那父子倆倒上,重新回至座位上坐下,又聽嶽明皎叫嶽清音給季燕然倒上茶——這活兒往日都是我來做的,想是因為昨天的肚兜事件,嶽老爹有意令我與季某人保持著距離。
這麼一來我似乎就得更加註意避嫌了,於是坐下之後目不斜視,只管用筷子一粒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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