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部分(第2/4 頁)
府內又發生了一起。卻也難怪,這些下人大半沒讀過書,對於理與法意識淡薄得很,但或有了嫌隙,衝動之下便極有可能做出殺人洩憤的舉動。
我拍拍綠水肩頭,道:“好了,莫哭了,你不是沒有看到屍體的慘狀麼,還嚇成這個樣子。走罷,回房去,被少爺看到我在外面只怕又要發火了。”說著便繼續往我那院子行去。
卻聽綠水嗚咽了一聲道:“小姐……他們說……歡喜兒是兇手,如今已經綁在偏院兒了……”
我回過頭來有些好笑,道:“是誰說的這麼不負責任的話?歡喜兒日常總在我這裡待喚,與那徐呈又不會結下什麼樑子,他有何理由要殺徐呈?”
綠水擦眼抹淚兒地道:“徐呈曾找歡喜兒借過十兩銀子,一直未還……”
“等等,”我打斷她的話,十兩銀子在這些家僕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呢,“歡喜兒從哪裡來的那麼多銀子?”
綠水道:“歡喜兒有個姐姐,嫁了他們村子的財主做小妾,那銀子是財主給的彩禮錢,歡喜兒娘捨不得花,一直存著,預備給歡喜兒娶媳婦用。後來他姐姐一病死了,孃兒倆便離了家鄉來到京都謀生活……歡喜兒在做小姐的隨喚前一直同徐呈一起在府內做雜役,兩人那時同住一屋,是以也相互熟絡。幾個月前徐呈娶了親,因缺銀子辦喜事,便找歡喜兒借,歡喜兒便將自己預備娶媳婦的十兩銀先借與他了,誰想後來徐呈竟全然將此事當做從未發生過般,歡喜兒幾次找他催要,他就是賴著不還,到後來竟矢口否認曾借過歡喜兒的銀子,為此事兩人還打過幾架。前兒歡喜兒娘患了重病,歡喜兒沒錢請大夫,便又去找徐呈要錢,誰料徐呈非但不還,反還開口痛罵歡喜兒,歡喜兒急紅了眼,兩人又狠狠打了一架,徐呈的臉還被歡喜兒打裂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若不是被在場眾人拉開,只怕那時就要出人命的……如今徐呈死了……大家都說是歡喜兒要錢不成懷恨在心……”
……歡喜兒這小子!他娘患了重病怎也不吱聲呢!我一拍綠水,示意她莫要再哭了,沉聲道:“你趕緊去嶽管家那裡支上二十兩銀子,就說我要用,然後出府到最近的醫館請個大夫,帶著去歡喜兒家,先給他娘看病抓藥,晚上你暫莫回府了,在他家守一晚上,明兒我叫青煙過去替換你。切記千萬莫要對他娘提起徐呈與他之間的事!他娘若問起你歡喜兒為何不回家看她,你就說歡喜兒被派了重用,一時脫不開身。可記下了?”
綠水連連點頭,我便讓她趕緊去辦,等她走得遠了,我原地立著想了想,既然嶽清音已經聞訊去了偏院兒,相信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歡喜兒的為人我是信得過的,然而那小子年紀尚輕,正是少年莽撞,何況事關自個兒親孃的病體,說不準他一急一怒之下真幹出什麼衝動之事來。
站在情感立場上我是偏向歡喜兒並未殺人的,然而理智來說,無論死者是好是壞,只要殺人就是錯的,如果當真是歡喜兒殺了徐呈,我也不可能袒護他。是以打消了原本想過去偏院兒看看情況的念頭,仍舊回自己院子去了。
不多時青煙也匆匆忙忙地跑了回來,臉上是又氣又急,喘著道:“小姐!歡喜兒已經被認定是殺人兇手,如今正被逼著交待罪行呢!”
知道綠水青煙同我一樣,主觀上是偏向歡喜兒的,因此字裡行間難免將他放在無辜者的立場上來看待。我示意青煙莫急,平聲靜氣地問向她道:“是誰認定了歡喜兒就是殺人兇手的?”
“是……是大表少爺……”青煙囁嚅著,看得出來她心裡還是有幾分不服的。
府裡發生了命案,步九霄這個代理知府自然要親自回來過問,倘若做出該判斷的是季燕然,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然而是他姓步的,我卻同青煙一樣不能完全信任這個結論。
“表少爺他為何會做出如此認定呢?”我問向青煙。
青煙平復了一下氣息,道:“聽說少爺檢查過徐呈的屍體,說他死的時辰大約是昨日夜間丑時前後,因徐呈今日輪休,是以眾家丁皆以為他昨兒幹完活便直接回了府外家中,即使今天一整日無人看見他也並未引起眾人注意。直到方才有人看見歡喜兒……偷偷摸摸地進了偏院兒的一間空屋,覺得奇怪,跟在他身後進去一看才發現了徐呈的屍體。表少爺問了府內所有家丁,說是大家要麼可以彼此證明昨夜未曾離開過自己房間,要麼就是沒有殺人……動……動……”
“動機?”我提示道。
“對,殺人動機!”青煙用力一點頭,接著道:“只有歡喜兒……與他同屋的吳凡說昨天半夜他睡得迷迷糊糊時聽見歡喜兒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