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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起身穿上已經把破損處修補完全的嫁衣,她的姿態從未如此優雅而莊重。
坐在妝鏡前,開始打理自己浮腫還有許多青紫傷痕的臉,盡力把易容做到極致,還原自己的本來面目。還補了牙,挽了個百鳥朝鳳的髮髻。
淡雅而素淨的妝容下,無法裝飾和掩蓋的是哀傷的眼睛。頰上的再多腮紅,依然顯得蒼白無血色。
她在房間裡坐著,靜靜的,等待一場驚心動魄婚禮的到來。的
琉璃般若花 正文 西子紅妝
涼夜厭厭露華冷,天淡淡銀河耿耿。
秋月浸閒亭,雨過新涼,梧葉雕金井。
柳花風微蕩香埃,梨花雪亂點蒼苔。
錦繡雲紅窗縹緲,麝蘭煙翠簾靉靆。
……
和上一次北冥天的不同,這次的典禮婚宴雖然排場極大,極盡奢華,但是來賓卻為數甚少,甚至不讓盧楊產下各分店掌櫃到場拜賀。不然以盧楊家的勢力和氣魄,怕是到場祝賀的整個山莊都裝不下。但是鮮花和賀禮依然堆滿了庭院和長廊。
儀式也很簡單,會會賓客,拜了天地,第二天一早兩人便啟程順江東下。
踩著一地的紅色炮竹煙花紙屑,聽著鑼鼓的吹拉彈唱。莊裡面的每一個人都在努力的擺出笑臉,可是都笑得跟哭一樣。
吉時馬上要到了,可是高堂不見了,高堂還沒來。
“要繼續等下去麼?”今昔低下頭問盧楊飛雪,不敢看他的臉。盧楊飛雪再不戴面具,再不遮遮掩掩,美麗絕倫的臉,連同臉上的巨大傷疤,就這麼坦然而又怵目驚心的露在外面。看得在場每一個人都忍不住要落淚。也不知是為他而傷心,還是為那破碎的美麗而哀悼。
盧楊飛雪卻那樣安靜而肅穆的坐在那裡,不復當初半點慵懶的姿態。下人們都在想,這個摘去面具的男人,真的是他們的公子麼?
“再等一會,遲點沒關係。”
他在等什麼?在等羅玄來麼?等他來做高堂,還是等他來搶走新娘子?盧楊飛雪眯起眼睛看著頭頂上的太陽和藍天。現在一切都與他無什麼關礙了,他早喪失了權力,只需要安靜的等,等他們做出選擇。
“我去房間裡看看琉璃準備的怎麼樣了。”今昔望望熱鬧非凡到處張燈結綵的花園裡,明明盛夏光景,為何卻隱見一副頹敗跡象呢?
敲開房門,看琉璃被飛花飛絮還有一大堆人圍著,也是嘰嘰喳喳亂哄哄一團。
“都穿戴好了?”悄悄塞給琉璃一封信,琉璃飛快的藏進了袖子裡。
“當然啦!什麼時候開始啊?”飛花開心的撲到他身上,握住他的手,一個勁的跟他暗示說那嫁衣有多多多漂亮,她也好想穿。
今昔無奈的笑道:“快了。”然後摸摸飛花的頭轉身出去。做個管家,真是不容易啊。
一夜宿醉,這是羅玄憑生第一次喝那麼多酒,也是第一次喝醉。
而所處之地,竟然是煙花柳巷。
如此荒唐,如此荒唐!
可是,這麼久以來,自己又有哪一件事做得不荒唐?
辛辣而劣質的酒穿腸而過,羅玄躺在香豔而灑滿玫瑰花的大床上,銀白的發卻依舊柔而不亂的鋪開來,猶如綻放的雪花一般。
情深壽不永,紅極相思淚。
蘊蘢樓的花魁悽悽的唱著小曲,古琴竟然被她撩得跟琵琶一樣婉轉哀鳴。
是不是世人心裡都有一段苦放不下,都有一個結解不開?
情是腐心之毒,哪怕自己回春聖手也醫治不了。早知碰不得,卻還是身不由己的陷了下去。現如今,他到底該如何是好?
來這煙花之地,只是突然發現自己無處可去,只是突然想好好聞聞這脂粉香味,只是想看看這煙花柳巷之中,這些風流浪蕩,愛美貪杯,只圖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們,是怎樣醉生夢死的快樂活著的……
是愛一個人累?還是努力不去愛比較累?
“你下去罷……”突然間,厭極了那靡靡的琴音,像極了琉璃在他耳邊笑鬧聒噪。
那女子在這驚為天人的銀髮男子目光下嚇得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撞翻了桌子上的茶盞,連連道歉的收拾完畢退了出去。
一壺又一壺的酒澆灌著,周遭並不安靜,不時有樓下紙醉金迷的吹拉彈唱和隔壁的女子呻吟聲傳來。
這個塵世,從來都是如此骯髒。
翌日醒來,已是日上的光景。隱隱約約聽到哪裡炮竹在響。
頭痛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