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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那年冬天,十六名從北京來的男孩女孩,經過四天跋涉,到達了此次行程的終點,從此開始了令我們永生難忘的插隊生活。
我至今還儲存著三十多年前的乘車證——一張背面寫著我的名字的淡藍色紙片,乘車證上印有出發日期,硃紅色的“北京市革命委員會西城區招生分配就業領導小組安置就業辦公室”——字數鋪張的印章清晰可辨,我的座位是“第9車廂37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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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路遇狼
少年時,我膽子非常大,連男孩見了發怵的事也從不害怕。插隊時仗著膽大,竟在一次與狼的遭遇中平安無事。
小時候聽過很多關於狼的故事。小紅帽,東郭先生和狼……故事裡的狼雖然兇惡,卻會說人話,我以為不過是些惡人而已。動物園的狼,整日蜷縮在籠子裡,早就失了獸的威風,沒有什麼可怕的。老鄉卻告訴我,山裡的狼很兇,捉雞拖羊,還傷人,聽說能把小孩的肚子掏空。山裡人人談狼變色。那時,正是大搞農田基本建設的年月,一次,縣裡命各村繪製“山區遠景規劃”圖,當時正農忙,隊里舍不得浪費勞力,念我身單力薄,隊長就把這個踏遍青山、無需面朝黃土的“輕活”派給了我。
清晨,我帶上捲尺和自制的畫夾,裝好乾糧。房東大娘遞上钁頭和繩,對我說:“出門扛把老钁背捆繩,路上便當。”我便武裝起來,獨自踏上了通往後山的路。
離村七八里,便是荒無人煙的山野。據說,當時各村都調動了能寫會畫的知青,人人準備大顯身手。我深知責任重大,一點也不敢怠慢。沿著崎嶇的羊腸小徑,靠老钁攀著灌木爬坡,拽著繩子下坡,忙不迭地勘地形、量距離,在方圓十幾裡的範圍裡足足迂迴了一天,好不容易在畫夾中繪出草圖,我已是飢渴難忍、精疲力竭。
傍晚,沐浴著夕陽的殘紅,疲憊地踏上歸途。繞過一道道溝壑,拐上一個山峁,忽然迎面奔來一隻走獸。我想,荒山禿嶺的,莫非是一隻野狗?漸漸走近,停下腳步再一定睛,我驚呆了,眼前這個灰傢伙尖耳瘦腮、耽目齜牙,拖著長長的尾巴,天啊,分明是一隻狼,一隻孤身離群的狼!
那畜生也站住了,乜起陰冷的狼眼看我,大概納悶怎麼冒出個人來!就這樣,一人一獸,僵持在暮色靄靄的山脊上。我只覺得後背冒汗,渾身的肌肉都痙攣起來,腳底下紋絲不敢動,腦子卻在飛速運轉。頭一個念頭是逃。舉目四望,窄窄一條山樑,左邊是陡坡,右邊是深溝,回首山更荒。心想,決不能後退逃跑,那畜生肯定比我跑得快。又一閃念,我手裡攥著傢伙,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跟它拼了。可是,奔波了一天,渾身的氣力已經耗盡,而狼畢竟是狼,倘若它剛進過晚餐,空著肚子的我絕不是對手;倘若它也飢腸轆轆,我更有被當作美味佳餚的危險。眼看天色漸漸暗下來,逃不脫又打不過,怎麼辦?忐忑之間,突然瞥見那狼渾身的毛似乎在抖動,瘦骨嶙峋的四肢也彷彿在打顫。狼眼裡閃動著幽幽綠光,分明也藏著一絲隱隱的恐懼。原來狼也怕人!我為自己的這個發現而驚喜。在這荒涼的山上,只有我和它,如果我不怕它,它卻怕我,我就是強者!望著與我對恃的狼,不覺動了惻隱之心,決定不傷害它,但願它也不要傷害我。
我咬咬牙、橫下心來,大膽地向前跨了一步,再跨一步,狼竟然也迎著走過來。我不再看它,大步向前走,感覺狼也在步步逼近,眼看就要相遇。我儘量向右側,沿著小路的邊緣,心想,要是那狼不講紳士風度,我便立刻反擊,然後順著坡滑下山溝。狼也朝左繞著我走,保持著距離,直到與我交錯而過。我緊趕幾步猛一回頭,狼也正回頭看我。躊躇片刻,它挺有涵養地長嚎一聲,便於我背道而馳了。我如被釋放一般撒丫子就跑,邊跑邊回頭,那狼居然也邊跑邊回頭,終於拐過一道山峁不見了蹤影。
一口氣跑回村裡,天已擦黑。大夥正巴巴地盼我。聽我說完這段奇遇,隊長驚得張大嘴巴,半晌才說:“娃呀,哪有狼不吃人的?你怕是貴人吧?”不幾日,以訛傳訛,村裡人認定我是有福之人。那一年出生的女孩子,竟有好幾個隨了我的名字叫,老鄉說是沾沾光,討個吉利。
不覺許多年過去了,至今想起來還好生奇怪,那狼為什麼見我不跑?為什麼沒有傷害我?也許,因為我不犯它,它也守信而不犯我?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人與獸原來也是可以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