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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的愛甚至超過了一般的父母。這麼珍貴的寶物,如果她死都不肯交給穗高誠這類凡夫俗子,那結果如何呢?
我雙手在腦後交叉,靠在巨大的椅子上,椅背的金屬片發出了惱人的噪聲。
寫威脅信,企圖讓我殺死穗高誠的人究竟是兩人中的哪一個,我還無法做出判斷,無論是誰都不奇怪。
但我卻不能就這麼讓這事兒不明不白下去,如果一直不知道真兇,以後該如何應付就沒有方向。
樓下發出了輕微的聲音,難道美和子現在還在思考是誰殺死了穗高誠嗎?我緊握著空咖啡杯,身體僵硬起來。
雪笹香織篇
1
穗高葬禮的次日,也就是5月23日的下午,我乘著京浜特快奔橫濱而去,為了與神林美和子見面。昨天雖然她去了火葬場,但我被一個奇怪的刑警逮住問話,所以沒有機會和她好好談一談。
站在門邊,一邊眺望著窗外移動的景色,一邊回憶起我昨天和加賀刑警的對話來。
加賀顯然對穗高的死抱有疑問,說確切點應該是,他似乎否認殺死穗高的兇手是浪岡準子一說。
作出此結論的根據何在呢?儘管他指出了藥丸的數量對不上,但肯定不光憑這一點。說不定他還發現了其他的疑點以及矛盾所在。
我一想到搬運浪岡準子屍體的駿河直之與穗高誠的行為,就忍不住要咂嘴一番。即使這事兒來得再突然,他們竟想到用那種惹人耳目的方法來運,不被人看到倒奇怪了,說不定有人目擊了他們倆的行為而通知了警察,或許還留下了決定性的證據。不管是哪一種,倘若加賀是因為掌握了這種證據而作此行動,那麼事態正朝棘手的方向發展著。
話說回來,即便加賀察覺了更進一步的內容,我也沒有必要擔驚受怕。並沒有火星會飛迸過來,只要我不坦白,那麼我同穗高之死一案有著何種關聯,將永遠是一個謎。
從品川大約過了十分鐘就到了橫濱,我走下電車,避開朝月臺的樓梯蜂擁過去的人們,原地作了個深呼吸。天氣一下子從昨天的陰鬱變成了今天的晴空萬里,室外很溫暖,而時不時又會吹來一陣爽快的風。
我感到自己的體內積蓄了一股新生力量,遍及到我的每根手指與腳趾上。心頭蔓延起一陣這幾年從未體會過的爽快感。心裡那些曾醜陋地潰爛著的部分,消失得乾乾淨淨。
昨天葬禮上那一幕又在我的腦海迴盪,那是一個與天氣同等陰沉的儀式。
那時,我差點掉眼淚,是為昔日的自己而流的淚。回想起來,昨天的葬禮也在悼念著我自己。
不過從那一瞬間起,我又重獲了新生。這些年來,我死於穗高誠之手,或者說被他施了咒,而這種咒終於在昨天被解開。
如果周圍沒有人,憑我現在的心境真想手舞足蹈幾下,並有種想吶喊的衝動:我獲勝了!我又找回了自己!
在邊上有一面鏡子,上面照射出的我自己,是一副忍不住要想出來的表情,而且自信橫溢,充滿了自豪感。
還有一句話很想說出來,我試圖想象將其叫出口的自己:是我把那個男人引向了死路,那個穗高誠——
這種想象使我愉悅感倍增,卻絲毫沒有愧疚。對此事再次回味一番之後,我向樓梯走去。中途撞上了一個工薪階層模樣的男人,對方沒有道歉,而是用怒氣衝衝的表情看著我。
“不好意思。”我莞爾一笑,繼續走自己的路。
我和神林美和子約在了她家碰面,看看手錶發現時間還很富裕,我打算去購物中心的書店去打探一下。當然,此行是有目的的。
走進書店後,我不假思索地尋找起文藝書籍專櫃,最暢銷書籍以及受歡迎書籍橫向擺放的地方。
我站在那個專櫃前,飛快地移動著視線。不管有多少本書,只要是自己參與編輯的,我一眼就能找出來。不一會兒,我就發現在我手邊的第二列,並排放著神林美和子的兩本著作。
不出所料啊,我暗自竊喜。穗高誠之死不光是他自己的新聞,同時也是關於神林美和子的一個重磅新聞。從現在的人氣以及娛樂度來看,比起“婚禮舉行中橫死的穗高誠”,還是“婚禮舉行中橫死了丈夫的新娘神林美和子”更能吸引世人的眼球。這個大型書店不可能無視這種商機。
如果賣得暢銷,下週很有可能還會加印。部長對此漠不關心的話,我就不得不去督促一下。
然而,我把目光從美和子的書往邊上移的時候,剛才那種舒暢的心情立刻減半。放在旁邊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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