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名偵探(第2/2 頁)
戲逗弄的不可思議混雜進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怨恨死死地糾纏著他的理智,池嶼閒低垂著頭,雙手緊緊地攥著被子,指節用力到發白,手背青筋鼓起。
到最後,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了,只隱約覺得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般喘不過氣。
因此,他再次錯過了那隻幻化出來的嫩黃鸚鵡,更別說看著對方從視窗飛出了。
池嶼閒寫日記的習慣是從初中開始的,那個時候的他因為家庭原因瘦瘦弱弱的,父母整日沒完沒了的爭吵讓他不敢再像往常一樣和母親談話,只好在一片摔東西的聲音中躲進房間。
一開始他只是單純地記錄著生活,除了對父母的惶恐之外,大部分還是美好的。
但漸漸的,他似乎越來越沉默寡言,卻找不到人說話,只好悶著頭繼續寫日記。
事情的轉機是在一年後,他父母離婚,卻都不假思索地拋下了他揚長而去。
那天之後,池嶼閒的日記末尾總會出現一段溫暖的話,宛如春風溫泉一般洗滌著他字裡行間的恐慌和無措。
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在傾盆大雨之中有人給他撐了一把傘。
池嶼閒越發得喜歡些日記了,不僅僅是生活了,還有自己的心情,一切一切想法。
他以為自己找到了救贖、找到了精神寄託,但在中考那天,他的日記卻出現在學校的公告欄。
那些溫柔的安慰被人抹去,只留下他腐爛般的話語。
他所以為的傘化成了迴旋鏢紮在了他身上,退去的黑泥再次將他扯了進去。
直到他上了高中之後才知道,原來是安慰他的人是班上的同桌,對方引以為傲地操控著他的情緒,將他的痛苦當做與他人分享的笑話。
一幀幀往事再次浮現在腦海中,躺在床上的青年渾身冷汗,漆黑的眉緊緊地皺著。
終於,天空傳來一聲巨響,閃電剎那間照亮了天地,以及一雙漠然的雙眸。
池嶼閒冷著臉,鬢角被冷汗打溼沾在臉側。
蒼白的手指猛地扶住了床沿,身姿挺拔的青年彎下了單薄的脊背,噁心地伏在床邊乾嘔著。
早就過去了。
池嶼閒趴在床邊,長髮宛如被織好的網一般籠罩著他的身軀。
他安靜地緩了緩,壓下反胃的噁心之後才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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