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刀 刀名趕月(第2/3 頁)
停了下來,他被傘面遮住的臉色微凝,有些嚴肅。
所以,他昨晚還是見鬼了嗎?
池嶼閒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幕,眉頭緊蹙,畢竟當時對方的反應並不像鬼,更像是被他嚇了一跳。
這麼一想,他便沒有再繼續思考下去了,攤販說的話在他心裡也只不過是小事一樁,不值得掛念。
*
整條街逛下來,別說是鏢局了,就連一個賣藝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池嶼閒心都涼了半截,分明是晴天,卻像是站在冰窖中一般。
他抬高傘沿望了一眼天空,湛藍湛藍的,只有一兩片雲彩在上面飄蕩著。
不至於真的連個工作都找不到,黑衣青年低下了眼眸,稜角分明的五官被傘面的陰影完全遮擋。
大不了去搬磚。
不過這個想法並沒有成功地實施——池嶼閒看著面前熟悉的人影,不由得感嘆著世界真小。
要不然,怎麼每天都能遇見花滿樓?
對方就像是一個釋出任務的NPC似的,只要一靠近對方就會得到獎勵。
這麼一想倒是有趣,池嶼閒一時之間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聽到動靜的花滿樓無奈地開口詢問:“怎麼了?”
“沒什麼,”他收斂了臉上的笑,隨後打量著衣冠楚楚的白衣男子,“這樣不太好。”
池嶼閒說的是被對方撞破窘境之後邀請他去百花樓住著的事情。
雖然一起吃了飯,但好歹沒有留宿,他們這才認識了幾天?這就要住到對方家裡?
哪怕是花滿樓主動的,對方也確實是熱情好客,但池嶼閒還是覺得有些麻煩對方。
他拒絕得太果斷了,甚至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但在花滿樓的視角里,他們已經認識半年了——雖然只是透過鸚鵡來往,但也算是認識了不是嗎?
可惜池嶼閒並不知道這一點,還在為可能會麻煩花滿樓而感到不適應。
當初他都可以因為擔心之後會麻煩到陸小鳳而和對方分開,此時就更加得不會答應花滿樓了。
池嶼閒站在樹下,旁邊是熱鬧非凡的酒樓,對面就是一身白衣不染纖塵的花滿樓。
“我沒什麼可以報答你的,這樣對你不公平。”
他一邊說著,一邊扯下來了自己腰間的錢袋子:“喏,裡面沒幾個錢,晃晃都聽不見響。”
花滿樓聽著他的話,唇角上揚,眉眼都柔和了幾分。
只不過,池嶼閒最終還是住在了百花樓裡,原因很簡單,對方只是說陸小鳳在百花樓也有房間。
像陸小鳳那麼喜歡惹麻煩的人都可以住在百花樓,他怎麼就不能?
“陸小鳳聽到了會哭的吧?”
池嶼閒抬眸看著花滿樓,對方臉上依然是帶著笑的,聽到他的詢問之後粲然一笑:“不會的。”
回答得很是篤定,彷彿對陸小鳳十分得了解。其實也差不多了,他們本就是好朋友。
風陣陣,再加上時間也不早了,於是池嶼閒便回客棧收拾收拾東西跟上了花滿樓的步伐。
他租的客棧房間只剩今天一晚了,提前走也沒什麼的。
不過,哪怕眼睛看不見,花滿樓也能想象出來池嶼閒臉上現在是什麼表情:應當是帶了些許的可惜,在可惜房錢,雖然不多。
和他幻想的差不多,池嶼閒確實是在心疼房錢,那些錢對花滿樓來說是不多,甚至和地上的灰塵沒什麼兩樣,但對他這種貧窮的人來說卻是一筆鉅款。
“走吧。”
夕陽西下,橙黃色的陽光落滿大地,將花滿樓身上帶著暗紋的白衣照耀得熠熠生輝。
池嶼閒的東西並不多,連一個包裹都沒有。
他一手撐著傘,一手拿著那把早已斷了的刀——這把刀已經不能用了,拿在手裡倒不是因為念舊,純粹是為了裝樣子。
至少應該不會有人會平白無故地去招惹一個帶著刀的人吧?
事實證明,還真的有。
通往城外百花樓的小路上,身著白衣和黑衣的兩人面前攔了不少人,各個凶神惡煞。
池嶼閒一開始以為這些人不是衝自己來的,畢竟前來找他比試的都是一個人,還未這麼“受歡迎”過。
但花滿樓為人和善,並不與人為敵,因此也不會有人前來找他的不快。
這麼想想,這些人恐怕還真的是衝池嶼閒而來的。
“我好像沒惹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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