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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乘隙發動攻擊,但動作緩慢,以至於詹米斯及時閃開,後退,移到了右邊。
保羅退回原地,蹲下去。“首先,你必須找到我的血。”他說。
傑西卡意識到,她兒子身上體現了遮蔽鬥士的動作的協調一致。她突然感覺到那是一件有兩種收益的事。那男孩的反應是年輕人和受過訓練的人的反應,達到了這些人從未見過的頂峰。攻擊的動作也是受過訓練的,並受到必須刺穿遮蔽障礙的訓練。遮蔽彈回速度太快的攻擊,只有緩慢不實的攻擊才能刺人,這需要控制和計謀才能穿透遮蔽。
保羅看到那一點了嗎?她問自己。他應該看到。
保羅再一次進攻,烏黑的眼睛閃著光。他的身子在發光燈的燈光下,變成了朦朦朧朧的黃色影子。
保羅又一次滑開,緩慢地反攻。
又一次。
每次進攻,保羅的反擊都慢了一步。
傑西卡看見了她希望詹米斯沒有看見的事,保羅的護衛動作是盲目地快。但是它們每次都按照他所取的極其準確的角度移動,如果遮蔽有助於使詹米斯的攻擊偏斜的話。
“你的兒子在戲耍那個可憐的笨蛋?”斯第爾格問。她還來不及回答,他就揮手讓她安靜。“對不起,你必須保持沉默。”
此刻,地上的兩人在相互繞著圈子。詹米斯拿刀的手向前伸出,微微傾斜;保羅蹲著,刀低低地帶著。
詹米斯再一次向保羅撲過去。這次他繞到右邊,保羅一直躲在那裡。
保羅沒有後退,也沒有閃開,而是用刀尖去迎接那人拿刀的手,然後閃開,彎到左邊。他感激契尼給他的指點。
詹米斯退入圓圈中央,撫摸著拿刀的手,血從傷口上摘下來。
過了一會兒,血不流了。他睜大雙眼,定定地盯著——兩個藍黑的洞——在發光燈朦朧的光線中,用審慎的眼光打量著保羅。
“哦!那一個受了傷。”斯第爾格喃喃地說。
保羅蹲下,準備著,像他在訓練中第一次見血後要求所做的那樣,高聲叫道:“你服不服?”
“哈!……”詹米斯喊叫道。
一陣憤怒的喃喃聲在人群中響起來。
“等一等!”斯第爾格高聲說,“這小夥子不懂我們的規則。”然後對保羅說:“在泰哈迪式挑戰的決鬥中沒有投降,死亡才是它的結果。”
傑西卡看到保羅緊張而又艱難地嚥了一下。她想:他從未像這樣殺過人……在這熱血的初戰中。他能這樣做嗎?
保羅被詹米斯逼著,向右慢慢地繞著圈子。預知夢中,這個山洞裡時間迅速縮短的變化又折磨著他。他對此新的理解告訴他,在這次決鬥中,有太多的決定需要迅速做出,為前進掃清道路。
變化重變化,這就是這個山洞與他前進的道路有著弄不清的聯絡的原因。它就像洪水中的一塊巨石,在它周圍的急流中產生出無數的旋渦。
“結束戰鬥,小夥子,”斯第爾格低聲說,“不要耍弄他了。”
保羅依賴他自己速度上的優勢,突然向前衝入圈內。
詹米斯往後退,意識到,這決不是在泰哈迪挑戰決鬥中容易對付的人,也不是弗雷曼的嘯刃刀容易捕捉的物件。
傑西卡看到詹米斯臉上絕望的陰影。現在是他最危險的時候,她想。他在拼命,很可能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他看到的不是像他自己人一樣的小孩,而是生下來從小就受到訓練的戰爭機器。我種植在他心靈上的恐懼已在起作用了。
她發覺自己對詹米斯有些同情——對他即將對她的兒子採取的冒險行動而產生出的感情。
詹米斯可能會做出任何事——不可能預料的事,她告訴自己。
她想知道,保羅是否已經看到了這個即將發生的事,是否他在重複這個經歷。但是,她看到了她兒子運動的方式,一串串汗珠出現在他的臉上和肩上,小心謹慎的動作。她第一次覺察到保羅天賦才能方面的不確定因素,然而卻不能理解這個缺陷。
保羅加快了步伐,繞著圈子,但不進攻。他已經看到對方的害怕。在保羅的意識中,回憶起鄧肯·伊達荷的聲音:“當你的對手對你感到害怕的時候,那你就讓害怕自由發展下去,讓害怕去影響他,讓害怕變成恐懼。感到恐懼的人會與自己作戰。最終他將拼命地進攻,這是最危險的時刻。但是要相信,感到恐懼的人通常會犯致命的錯誤。你受這方面訓練的目的,是發現這些錯誤,並利用這些錯誤。”
山洞裡的人開始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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