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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背靠岩石坐下,完全沉浸於夢中。
夢流入那沒有時間的地下層,在那裡他可以感覺到時間,感覺到可能找到的路,未來的路……過去的痕跡:一隻眼睛看過去,一隻眼睛看現在,一隻眼睛看未來——所有一切都結合成一個三隻眼睛的幻象,他看到時間變成了空間。
他覺得存在著超越自我的危險,他必須緊緊抓住現在。他感覺到變得模糊的偏轉的經歷、流動的時間,不斷地把現在凝固成永久的過去。
抓住現在,他第一次感到周圍極其穩定不變的時間的運動,由於潮流、波、波浪和逆波的運動而複雜化,就像海邊擊在巖岸上的碎浪。他對先知有了新的理解,明白了無時間的原因,也知道了錯誤所在,並立即感到了恐懼。
他意識到,先知是把它揭示出來的現象和各種限制結合在一起,立即變成準確而有意義的錯誤的源泉。海森堡的受干擾的模糊理論即顯示出他所看到的,並改變他所看到的東西的能量消耗。
他所看到的是這個山洞裡時間的關聯,各種可能性交織在一起。在那裡,最細微的動作——眼睛的一眨,隨隨便便的一句話,錯放的一粒沙——都可能移動橫越這未知世界的巨大的槓桿。他看到暴力行為的結果容易受到如此多的變數的影響,以至於他細微的動作就會使這種模式發生巨大的變化。
他想把這個夢中幻象固定住,可是,這也是要產生後果的行為。
無數的後果線從洞裡向外呈扇形散開;沿著大多數後果線,他看到他的屍體,血從一個大的刀傷傷口中流了出來。
第十一章
我的父親,帕迪沙皇帝,在完成了圍攻並殺死雷多公爵後,把阿拉吉斯歸還給哈可寧。那一年,他已72歲,然而看起來還不到35歲。他很少穿薩多卡軍服,而常戴著頂載有象徵皇室的金獅飾物的黑色貝斯格帽,出現在公眾面前。軍服容易使人想起他權力所達到的地方,然而他並不總是那樣喧囂。他想那樣做時,他可以發揮他的魅力,表現出真摯。但是,近來這些天,我常常想知道有關他的一切是否就是看起來的那樣。現在,我認為他是一個不斷拼命想從一個看不見的籠子的欄柵裡逃出來的人。你一定記得,他是一個皇帝,一個朝代的天父。這個朝代使人回想起那最暗淡的歷史。但是我們並不承認他是一個合法的兒子。難道這不是一個統治者所遭受到的最可怕的失敗?我的母親服從姊妹會的計劃,傑西卡夫人則不服從。她們中哪一個最強大?歷史已經回答了嗎?
——摘自伊麗蘭公主的《我父親的家事》
傑西卡在黑暗的洞中醒來,感覺到她周圍弗雷曼人的騷動,聞到了濾析服的苦辣味。她內部的時間知覺告訴她,外面不久將是黑夜,但是洞內現在仍處在黑暗之中,因為它被用來保持身體溼度的塑膠罩與沙漠隔開。
她意識到,由於極度疲憊,她完全放鬆地睡了一覺。這表明她對在斯第爾格的部隊中的人身安全做出了某種非意識的估計。她在用長袍做成的吊床上翻了翻身,雙腳滑落到岩石地面上,伸進沙漠用的靴子裡。
我必須繫好呈袋形的靴子,以便不妨礙濾析服抽水打氣,她想,有許多事需要記住。
她仍然可以感覺到早晨所吃食物的味道——少量的鳥肉和穀物混合著衰微香料,用葉子包著。她突然想到時間的使用在這時倒轉:夜晚是白天的活動,白天是休息的時間。
夜隱蔽著一切,夜裡最安全。
她從巖壁吊床的釘子上解下長袍,在黑暗中摸索著,直到找到長袍領子,迅速地把它穿在身上。
如何把資訊送出去,送給比·吉斯特人?她問自己。必須告訴他們,有兩個在阿拉凱恩避難的迷路的人。
球形發光燈照著洞的深處,她看到人們在那裡運動著,保羅在他們中間。他已穿好了衣服,他的頭罩拋在後面,露出鷹一樣的阿特雷茲人的側面像。
他們休息之前,他的表現十分奇特,她想。孤獨,就像一個剛從死亡中回來的人,還沒有完全清醒地意識到他的歸來。他的眼睛半閉著,像玻璃一樣,省視著自己。這使她想起他的警告:飽和的衰微香料食物容易使人上癮。
有沒有副作用?她問自己。他說它與他的預知能力有關,但是奇怪的是他對他看見的保持沉默。
斯第爾格從她右邊的黑暗裡走來,走過發光燈下的那群人。她注意到他用手指捋鬍鬚的方式,他那警惕的、貓一樣偷偷走來的表情。
突然的恐懼襲擊著傑西卡,她察覺到保羅周圍的人明顯地很緊張——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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