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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感到我的歲月,逐漸消失在歡樂的痛苦之中?
我的手臂,帶著坦誠的喜悅,召喚著伊甸園中狂喜的希望。
我為什麼要記住這些傷痕?
我為什麼與恐懼同眠,夢想到過去的罪惡……
一位身穿長袍的敢死隊員從前面通道的拐角處走出來,朝保羅走來。他的頭罩拋在腦後,濾析服鬆鬆地掛在身上,說明他剛從外面的沙漠中歸來。
保羅示意他停在那裡,自己便離開門簾處,沿著通道走到那個敢死隊員身邊。
那人雙手抱在胸前,以弗雷曼人在典禮儀式上向聖母或塞亞迪娜行禮的方式,向保羅彎腰敬禮。他說:“摩亞迪,各部落領袖正動身前來這裡。”
“這麼快?”
“是斯第爾格早些時候派人去送的信,他認為……”他聳了聳肩。
“我知道了,”保羅回頭望了一下微弱的九絃琴聲發出的地方,回想著那首他母親喜愛的舊歌——快樂曲調和悲哀歌詞奇怪地結合在一起。“斯第爾格不久便會與其他領袖們一起到來,然後你帶他們到我母親等他們的地方去。”
“我會在這裡等他們,摩亞迪。”那個敢死隊員說。
“可以,你就在這裡等吧。”
保羅從那人面前走過,走向洞穴深處,朝每個洞穴都有的儲水窪地走去。那裡有一條小沙蜥,只有九米長,還沒有發育成熟,它由四周的水溝包圍著。製造者在變成小小的帶菌者後,因其有毒,所以不能讓它接觸到水。淹死製造者是弗雷曼人的秘密,因為這樣可以產生出把他們聯合在一起的物質——生命之水,而水中所含的毒素只能由聖母來改變。
保羅在面對他母親所處的危險的緊急關頭,就已做出了決定。
他看到過的未來的線索中沒有來自哥尼·哈萊克的危險。未來——灰雲密霧般的未來,讓人感到整個宇宙就像一個幻影世界,圍繞著他那沸騰的聯絡波不斷向前流動。
我必須見到它,他想。
他的身體已慢慢地具有了對衰微香料的耐藥力,預知幻象也變得越來越少……越來越朦朧。對他來說,解決的辦法似乎也變得十分明顯。
我一定要淹死那條製造者。人們將會知道我是否是科維扎基·哈得那奇。我也能夠經受住聖母所經受的考驗。
第八章
在沙漠戰爭的第三個年頭,保羅·摩亞迪單獨躺在巢穴的一間內室中,那畫有弗雷曼神話圖案的壁掛下面。他躺在那裡就像一個死人,被生命之水的啟示所迷住。給予生命的毒物改變了他,使他不再受到時間的限制。因此,李桑·阿·蓋布既可以死也可以生的預言被證明是真的。
——摘自伊麗蘭公主的《阿拉吉斯寓言集》
契尼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走出了哈巴亞窪地,聽見把她從南方帶到這裡來的那架撲翼飛機發出呼呼的聲音飛走了,飛往沙漠中的一個隱蔽地。她四周的護衛隊員與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呈扇形在山脊的岩石中散開,搜尋著前進,警惕著可能出現的危險。同時,他們這樣做也是為了給予摩亞迪的女人——他第一個孩子的母親,她所要求的一刻時間的寧靜。
他為什麼召我來?她問自己,他曾經告訴我,要我與小雷多和阿麗婭一起留在南方。
她撩起長袍,輕快地躍起,越過一道岩石屏障,走上上山的小道。這些小道只有經過沙漠訓練的人才能在黑暗中認出來。腳下的卵石滑動,她輕快地走在上面,一點也沒有考慮那種需要的快捷。
上山令人感到興奮,緩解了由於護衛隊遠遠散佈在她周圍而紛擾著她的恐懼。事實上,她是被一架撲翼飛機接到這裡來的。隨著與保羅·摩亞迪——她的友索重聚的時刻的臨近,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著。他的名字也許是整個星球上戰鬥的呼聲:“摩亞迪!摩亞迪!摩亞迪!”但是,她認識的是一個具有不同名字的不同的人,她兒子的父親,她溫柔的愛人。
一個高大的人影朦朦朧朧地出現在她上面的岩石中,示意要她加快速度。她立即加快步伐,快速前奔。黎明鳥鳴叫著飛上天空,朦朧的曙光出現在東方的地平線上。
上面的那個人不是她自己的護衛隊員奧塞姆嗎?她問自己,打量著那熟悉的身影和動作方式。她走到他的面前,在朦朧的光線中辨認出敢死隊中尉那寬闊、雄壯的身影。他的頭罩開啟著,嘴上的過濾器鬆鬆地拴著,就像一個人有時想冒險嘗試沙漠的感覺那樣。
“快一些,”他輕聲說,帶著她沿著秘密裂縫進入隱蔽著的山洞,“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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