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不為什麼,如果你不聽我的勸告,那麼一切後果都由你自己負責。”
說完,他拎著煤油燈走上了三樓。
丁雨山的身影,和那昏黃的燈光很快就消失了,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黑暗的二樓走廊裡。這時我一點都睡不著了,索性走下了樓梯,來到了大堂裡。
大堂裡的電燈沒有開,只在櫃檯上放著一盞煤油燈,幽暗的燈光微微閃爍著,在黑暗中顯出一股靈異的氣氛。我深呼吸了一口,緩緩踱著步,不知道這樣能否度過漫漫長夜。
突然,我又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但與剛才的那種聲音完全不一樣,而是某種金屬的碰撞聲。至於聲音的來源,我也聽得非常清楚,就在客棧的底樓。
我快步走到大堂的底端,那裡還有一扇小門,我輕輕地推開小門,裡面又是一道黑暗的走廊。在走廊的盡頭,亮著幽幽的一點微光。
我幾乎是踮著腳尖走路的,就連喘氣的聲音也壓到了最低,心裡卻是七上八下,不知道會發現什麼?
終於,我看清了那點微光,是一根白色的蠟燭。在微微跳躍的燭火下,映著一個男人的背影,他的手裡正揮動一把鐵鏟,在地下用力地挖著什麼。
看起來就像是在埋屍體!
我不禁輕輕地叫了一聲:“你在幹什麼?”
那人立刻嚇得跳了起來,馬上回過頭來用鐵鏟對著我。我也顫抖著後退了一大步,才看清了他的臉———畫家高凡。
他顯得異常緊張,那副樣子就像是要拼命,但他看清我的臉以後,就馬上把鐵鏟放了下來,喘著粗氣問:“怎麼是你?”
“我晚上睡不著,到大堂裡走走,就聽到了這裡的聲音。”
高凡點了點頭說:“沒事了,你走吧。”
我卻注意到了地下被挖開的地方,看上去還真像個墓穴,於是我又問了一句:“你到底在幹什麼?”
“現在我不想回答,但過幾天我會告訴你的。”他拖著手裡的鐵鏟走了出去,“回去睡覺吧,晚上不要在幽靈客棧裡亂跑,否則會見鬼的。”
我也緊跟在他身後回到了大堂,輕聲問道:“你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會明白的。”
他快步走上了樓梯。
當我們來到二樓走廊裡的時候,他忽然靠近了我,壓低了聲音說:“答應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我當時嚇了一跳,以為他會動武,可是黑暗裡我什麼都看不清,只能草草地回答:“好的,我不說出去。”
高凡冷笑了一下:“你會得到獎賞的。”
然後,我就聽到開門和關門的聲音,轉眼就已經消失了。
我再也不敢在黑暗的走廊裡停留了,匆忙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我把門緊緊地鎖好,關緊了所有的窗戶,倒頭就睡了。
經過了一夜的惡夢,我早上六點鐘不到就起來了,用最快的時間洗漱完畢,便跑下了底樓的大堂。
大堂裡只有阿昌一個人,餐桌上已經放好了早餐,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起來的。我獨自一人用完早餐後,便又回到了房間裡,鋪開紙筆給你寫信。
葉蕭,今天的信就到這裡了。
現在已經將近十點鐘了,如果快點出去投信的話,或許還能來得及回來吃午飯。
再見,我的朋友,不論你是否相信,請不必為我擔心。
你的朋友 周旋 於幽靈客棧葉蕭讀完了這封信以後,脖子都有點發麻了。他的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或許周旋正處於一個特殊的境地。這封信也是在今天早上收到的,但葉蕭直到晚上從局裡回家以後,才把信拆開來讀。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葉蕭在信封裡又找到了周旋附來的三張照片。第一張照片拍的是大海的全景,這張採光還可以,一片黑色的大海波濤洶湧,遠方海天一線,頗有幾分蒼涼悲壯之感。
第二張拍的是海岸的礁石,周旋那臺照相機似乎還不錯,礁石上飛起的海浪也拍得非常清晰。
第三張就是懸崖了,葉蕭看到照片裡的懸崖心裡一顫。因為,他看到懸崖的頂端立著一個女人。雖然鏡頭的距離非常遙遠,但仍可以確定那是一個女子,孤獨地佇立在懸崖上。
葉蕭可以肯定,周旋的信裡並沒有提到這個懸崖上的女人。那她怎麼會出現在照片裡?葉蕭越想越頭疼,最後他放下了照片,把抽屜拉了開來。
抽屜裡有一疊報紙的影印件,那是他從圖書館裡影印下來的,1933年的報紙副刊上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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