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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日子。但是,每星期五我回去,保證她放著一塊肉等著,不論是瘦豬腳還是殘留著豬|乳頭的肚皮肉,賢惠的夫人總是買了一塊肉等著我。這樣的事,讓在鄉鎮上餓慘了的我(我專門有一篇文章《飢餓之美》寫我在鄉鎮上的飢餓之苦)回去一次感動一次。
有一天,我回去,發現夫人買了個剛死的甲魚放在盆子中等著我。這樣大的甲魚通常要一百多元才能買到。我問她花了多少錢,她道;拾元。我就不敢吃了。我知道這是南邊的人弄過來的草龜,其形象很像甲魚,但是,它不是真正的甲魚,吃來味同嚼蠟,非常腥臭的。由於這種草龜在當地極盛產,因此價格十分便宜。
我對夫人說明原尾,說明我不吃的原因。
夫人便要將它丟了。
我說,不能丟,凍藏在冰箱裡,作個紀念。先凍藏四十年再說。
這就是家中有甲魚湯又沒有甲魚湯的原因。
因為這個,近兩年每次將被請進Se情場所時,我都有了一句硬棒棒的話語:我要回去喝夫人熬的甲魚湯。
原刊《蕭山日報》2004、1、13副刊
反省異語
近段時間,我那四歲半的兒子常罵我同樣一句令人不安的話語。我昨天又不知怎麼惹著他了,他騎在腳踏車上罵我道,我要把你凍起來,把你燒了!
這句異語的確令人毛骨悚然。我馬上想到一個死去的人在鐵箱子裡凍了起來,事情解決然後燒了的情景。
不論是凍起來還是燒了,哪一樣都不好惹。
我的確是情緒低沉到了極點,不可能快樂起來。
我悶悶地坐在七樓頂上,看著對面的一橫青山,藍天白雲,反省這句異語。反省是我的習慣。我反省自己,我是不是有什麼可能實現這句異語的行為?
的確是有呵。
這幾年,我常有自己在酒場喝得失去了知覺,然後不知怎麼回到家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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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我在天空水泥集團和工會主席喝,那天也的確高興,一瓶多下去以後,我就人事不醒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何坐了一百多里的車回到家的。那天我包中有幾千元公款,一個十分昂貴的照相機,還有一些票據。事後我嚇出一身冷汗。
還有一次最厲害。那次兒子三歲剛過,我和妻子去走親戚。我在喝了一斤多白酒以後,就人事不醒了。我以為我那天睡了一下午,結果不是。妻在和人打牌,他讓我負責帶兒子。我就把兒子背了出去。那個小鎮是我的老家,鎮外有一座近兩百米的鐵索橋。由於下邊修了一座水泥大橋,那橋早就不用了,兩邊封了,當中還有些木板,但是遠遠看去,鐵索橋上是木板少,大洞多。據說我那下午把兒子背在那橋上邊玩了一兩個小時。但是我全然不知。在我的印象中,我揹著兒子是在鐵索橋上跳過不少一到一米多的大洞,許多次都差點掉下去,後又拚命抓牢了。但我想這麼令人魂飛魄散的事只有夢中才有,酒後怎麼會有?
。。。。。。
不省人事從酒場回到家裡的事,已經有十幾次了。有時我都不明白,我是怎麼一次次從酒樓穿過車流如梭的那麼多條大街,安全回到家的。
我慶幸自己已經安全了那麼多次,也許下一次就不會再幸運了。下一次,在我醉得失去記憶的時候,從大街上穿過,我撞向一輛飛馳的貨車,事故沒解決,我肯定只有先凍著。
不能再喝得失去記憶了。我能喝一斤,每次說只喝一兩、二兩、一定不能超過半斤,最後大多到達失去記憶的慘境。看來,我得堅決戒酒。
我走進屋裡,將那瓶我一直珍藏的五糧液拿了出來,一下在樓頂上砸得粉碎。
我才不心痛。越是捨不得的東西越是毀滅了它,才越有效果。
不然,我也許某一季某一年會從讀者朋友們的視線中消失。當你們想起我的時候,或許我已經從凍著的鐵櫃子裡拎了出來,早燒了。
原刊《杭州日報》2004、7、5“西湖”
骷顱棋
秦滅六國以後,始皇便把六國後裔統統趕到偏遠的不毛之地,就是我現在說的四川綿州,再不怕他們回來造反。所以我們綿州這地方從古至今人傑輩出。陳子昂、李白皆出生於此,杜工部也來此居住過。
大清嘉慶年間,綿州出了一個象棋天才肖鱗。不到二十,他便殺遍綿州無敵手;三十以內,巴蜀無人能敵。於是肖鱗負篋出蜀,雲遊九洲大地。遊歷二十餘年,天下所有州府,無一有其對手。知天命一過,肖鱗回到綿州,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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