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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衣袋裡把電報拿出來交給了我。這封電報是十二點鐘從白楊鎮發的,電文說:“請立刻到貝克街去。假若我還沒有回來,請等候。我已尋到舒爾託案匪徒的蹤跡。如果你願意看到本案的結束,今晚可和我同去。”
我道:“這封電報的語氣很是令人高興。他必定是把已斷的線索接上了。”
瓊斯很得意地說道:“啊,這麼說來他也有時搞錯的。我們偵查的能手也常常走錯路呢。這次也可能是空歡喜一場,可是我們警察的責任是不能叫任何機會錯過去的。現在有人叫門,也許是他回來了。”
傳來一陣沉重的上樓的腳步聲,喘息的聲音很重,說明這個人呼吸困難;中間稍停了一兩次,好象他上樓梯很費起力似的。最後他走進屋來,他的容貌和我們所聽見的聲音是符合的。一個老人,穿著一身水手的衣服,外面套著大衣,紐扣一直扣到頸間。他彎著腰,兩腿顫抖,氣喘得很痛苦。他手拄一根粗粗的木棍,兩肩不斷聳動,好象呼吸很吃力。他的面目,除了一雙閃爍的眼睛以外,只有白的眉毛和灰的髭鬚,其餘全被他的圍巾遮蓋住了。整個地看來,他象是一個年事已高、景況潦倒而令人尊敬的航海家。
我問道:“朋友,有什麼事嗎?”
他用老年人所特有的習慣,慢條斯理地向四周看了看。
他問道:“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在家嗎?”〃沒有在家。可是我可以代表他,您有什麼話全都可以告訴我。”
他道:“我只能向他本人說。”
“可是我告訴您,我可以代表他,是不是關於茂迪凱·斯密司汽船的事?”
“是的,我知道這隻船在哪裡,知道他所追蹤的人在哪裡,還知道寶物在哪裡,我一切全都知道。”
“您告訴我好了,我會轉告他的。”
他十足地表現了老人的易怒和頑固的態度。他道:“我只能告訴他本人。”
“那您只好等一等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為了這件事浪費一天的光陰,如果福爾摩斯先生不在家,只好讓他自己想法子去打聽這些訊息了。你們兩人的尊容我都不喜歡,我一個字也不告訴你們。”
他站起來就要出門,可是埃瑟爾尼·瓊斯跑到他前面,攔住了他。
瓊斯道:“朋友,請等一等。您有要緊的訊息報告,您不能這樣就走。不管您願意不願意,我們要把您留住,直等到我們的朋友回來。”
那老人要想奪門而出,可是埃瑟爾尼·瓊斯早已把背靠在門上,阻住老人的去路。
老人用手杖在地板上怒擊著喊道:“真是豈有此理!我到這裡來拜訪一位朋友,可是你們二人和我素不相識,硬要把我留下,對待我這樣無禮!”
我道:“請不要著急,您所費的時間我們會補報您的。請坐在那邊沙發上,不久福爾摩斯先生就可以回來了。”
他很不高興地用兩手掩住了臉,無可奈何地坐在那裡。瓊斯和我繼續一邊吸著我們的雪茄煙一邊談話。剎時間忽然聽見福爾摩斯的聲音向我們說話。
“我想你們也應該敬我一支雪茄煙了。”
我們二人從椅上吃驚地跳了起來,旁邊坐著福爾摩斯,笑容可掬。
我驚訝地喊道:“福爾摩斯!是你嗎?那老頭哪兒去了?”
他拿出一把白髮,說道:“他就在這兒,假髮、鬍鬚、眼眉,全在這裡。我認為我的化裝還不錯,可是沒有想到把你們也騙住了。”
瓊斯高興得喊道:“啊,你這壞蛋!你真夠得上一個戲劇演員——一個出色的演員,你學工人的咳嗽,還有你腿部的表演每星期足可掙十鎊的工資。可是我想我看出你的眼神來了,你還沒有把我們騙得完全相信。”
他點燃了雪茄煙,說道:“我今天整日打扮成這個樣子。你知道,很多的匪徒們已漸漸地認識了我——特別是在咱們這位朋友把我的偵探事蹟寫成了書之後。所以我只好在工作時簡單地加以化裝。你接到我的電報了嗎?”
“接到了,所以才會來的。”
“你對這案子的工作進展如何了?”
“一點兒也沒有頭緒。我不得已釋放了兩個人,對於其餘的兩個人也沒有什麼證據。”
“那不要緊,一會兒我給你另外兩個人來補他們的缺。可是你必須完全聽我的指揮,一切功績可以歸你,可是一切行動必須聽從我的,這點你同意嗎?”
“只要你協助我把匪徒捉到,一切全都同意。”
“好嗎,頭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