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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人說話還是自言自語,喃喃地念叨道:“一晃這都二十多年了,若是我當初說出口…說出口的話……”他沉沉地閉上眼,有水汽從眼中滲出,悄悄滑落……
玉珠無緣由地心裡難過起來,一刻也坐不下去,低聲說了句“告罪”,爾後猛地起身衝了出來。
外面天很亮,太陽暖暖地照下來,所有的一切都清晰而乾淨。玉珠眯起眼睛看遠處的山巒和頭頂忽高忽低的盤旋不定的大雁,忽然有些想念起顧詠來。如果錯過了,是否以後也會後悔一輩子……
回家的路上,玉珠忍不住有些心跳加快,心情卻是極好,臉上不由自主地帶著笑。路上碰到了好幾個鄰居,都忍不住問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還沒到家門口,就見秦錚開門朝外張望,瞧見了玉珠,好歹鬆了一口氣,道:“姐你好歹回來了,要不,我非要被顧大哥給唸叨死。他一個勁地說你早上餓著肚子出的門,也不知這會兒吃了沒,唸了一整天,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玉珠笑著想去拍他的腦袋,伸出手發現夠不著,只得轉而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我們進去再說。”
院子裡,顧詠正揹著手心神不定地走來走去,一回頭瞧見玉珠,心中一喜,快步迎上前道:“你回來了。那孫大夫兇得很,可曾為難你。你後來可曾用了早飯?”
玉珠一時不知該回答他哪個問題,只是笑吟吟地看著他不說話。顧詠被她這麼瞧著,一時臉紅得跟什麼似的,心裡頭也慌得很,說話亦結結巴巴起來,“我…我……”
“姐,顧大哥說他傷好了,今兒要走。”秦錚在一旁忽然開口道。顧詠聞言,臉色忽然轉黯,眸中閃過一絲無奈與傷感,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玉珠卻恍若沒聽到一般,朝秦錚道:“晚上我想吃東門頭醬肉,你去買好不好?”
秦錚愣道:“好是好,不過方才姐姐你不是從東門頭過來的麼?”
玉珠回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秦錚一拍腦袋,趕緊道:“我馬上就去。”說罷,朝顧詠使了個眼神,笑嘻嘻地出了門。顧詠卻是讀不懂秦錚眼神中的深意,這會兒還在為方才說他要告辭的話而糾結。心中暗道,其實…。他還可以再多住兩天的。
顧詠心裡猶豫不決,是否和玉珠再商量下多住幾天,或是如早上所想的那樣告辭離開。可若真走了,那就意味著也許好幾天都見不了一面,說不了話,更不用說看到她的笑容。這對於習慣了這種存在的顧詠來說,實在是一種太痛苦的煎熬。
“顧大哥,”玉珠出聲打斷他的思路,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我們進屋吧,我…我有話想和你說。”
顧詠趕緊應了一聲,跟在玉珠身後進了屋,心裡頭卻免不了暗自嘀咕著她究竟找自己說什麼,莫不是他在這裡住得久了,玉珠煩不過想趕他走?這樣一想,不由得緊張起來,一顆心懸在半空裡,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煞是難受。
進得屋來,兩人皆尋了椅子坐下。玉珠也忽然有些臉紅心跳,趕緊抓了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涼水喝下定定神。罷了又覺不妥,朝顧詠道:“顧大哥要不要喝水?”
顧詠茫然地點點頭,然後又猛地直搖頭,“不…不必了,我不渴。”他心裡慌得很,見玉珠微微垂首似乎正醞釀著要說什麼,心裡一急,遂開口道:“我早上起來的時候覺得身體好了許多,才和秦錚說要告辭。“
“哦”玉珠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腦子裡仍在想著該怎麼開口。
顧詠愈加緊張起來,“那…其實我下午腰又有些痛了,所以…我想,我還是,還是再住幾天罷……”他吞吞吐吐地說完了,心裡卻十二分的懊惱,暗道說話果然不能衝動,若非他早上和秦錚說那些廢話,如今也不至於這般死皮賴臉。
玉珠聽到此處,忽然忍不住笑起來,咬咬唇,終於還是問出口,“顧大哥,你為何待我這麼好?”
“我——”顧詠只覺一股子血氣從腳底板猛地往上衝,瞬間就衝到了臉上,漲得滿臉發燒發紅,“我我……”這一剎那,他的腦子裡閃過許多理由許多話語,可都一股腦地堵在了嗓子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急得直哆嗦。
“顧大哥——”
“我喜歡你!”顧詠猛地開口道,語氣中帶著股一往無前的氣勢,“我喜歡你。”他又喃喃道:“我不是那麼熱心的好人,待誰都這麼好。我只是喜歡你,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了,喜歡得——”他臉上顯出痛苦的神色,眼睛裡有一絲水汽一閃而過,“喜歡得我的心都痛了。”
屋裡很安靜,兩個人都不說話。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