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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被堵得嚴實,黑炭頭李庚呲牙咧嘴地朝她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
才幾個月不見,李庚的個子猛地竄高,身子也結實了許多,許是西北嚴寒的錘鍊,之前臉上的稚氣也褪去了不少,眉宇間開始有了些許沉穩的男子漢氣概。但玉珠卻清楚的很,這所謂的沉穩氣概不過是個幌子,這廝骨子裡還是一樣的幼稚可笑,一想起方才他推人的動作,玉珠就忍不住胳膊痛。
玉珠白了他一眼,用一隻胳膊抱住衣服,要從他身側擠過去。李庚哪裡肯讓開,嘻嘻笑著道:“我們這麼久不見面,你如何還板著個臉,真是無情。”他又攤開手來給她看,笑道:“你瞧瞧,我的手都好好的,一個指頭都沒凍壞。多虧了你託人送去的藥,營裡頭的那些兄弟可羨慕得不得了。”
玉珠這會兒好歹想起來他才從西北大營回來的事兒了,當初到底是因她的緣故才出的京,這麼個半大小夥子,從小養尊處優的,陡然去了邊疆戰場,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心裡一下又軟了,再瞪過去的眼神也就沒了氣勢,轉身尋了椅子坐下,卻還是不說話。
李庚自知理虧,摸了摸後腦勺,小心翼翼地哄道:“你什麼時候進的太醫院,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那太醫院的老頭子們有沒有見你年輕就欺負你?若是他們膽敢對你不客氣,趕緊告訴我,我替你揍他們去。”
這一開口果然還是一副京城小霸王的口氣,玉珠冷眼瞧了他一陣,終於忍不住笑起來,搖搖頭道:“你可真是——去了一趟西北大營,吃了這麼多苦,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跟個孩子似的,讓侯爺夫人如何放心得下。”
一提到侯爺夫人,李庚的臉上就嚴肅起來,難得地摒去了嬉笑,一臉認真地問道:“我母親的病情究竟如何?你直接告訴我,不必遮掩。”
玉珠認真地想了想,斟酌道:“是腸癰,這病若是年輕人得了,算不得大病,只是夫人年歲已高,我們用藥便有些顧忌。且此病最是反覆,就算暫時好轉了,也不定痊癒,若是突然化膿穿孔,恐有性命之憂。若要徹底治好,除非……”她說到此處稍稍一頓,抬頭看了看李庚晶亮的眼睛,小聲繼續道:“除非是開腹,切除穿孔壞死的部位。”
李庚到底久不在京城,未曾聽說過莫禾開腹療傷的事,忽然聞聽此言,頓時傻住,半張著嘴發了半天呆,才結結巴巴地問道:“開…開腹,切除,這肚子都開啟了,還要切…切掉腸子,哪裡還有命在?”
玉珠自然不會笑他,簡明扼要地將開腹的原理說了一遍。李庚左右聽不懂,只是一聽說連莫山長那麼嚴重的病也能治好,頓時歡喜起來,趕緊問道:“既然如此,那就趕緊開腹。若是耽誤了,我娘還要再多受罪。”
玉珠只是苦笑搖頭,又將重重顧慮也一一道出,尤其是侯夫人年長氣力不濟以及失血後的輸血問題。李庚腦子裡混混沌沌的,只睜大眼睛瞧著玉珠,滿臉的期待。
玉珠被他看得心裡發虛,咳了兩聲,抱起衣服起身道:“這開腹的事兒不是我說了能算數的,還得看我師父的態度。若是夫人能慢慢好轉,那自然是最好,若是實在不行,那——就到時候再看吧。”說罷,她趕緊躲開李庚的目光,逃一般的出了門。
回了家,玉珠就開始琢磨著研究輸血的問題,血型是一回事,先得將輸血的器具解決了才行。她想起古代英國最早是用銀器做成小管,再用動物膀胱做的注射器,也有用漏斗和金屬管輸血的歷史。
想到此處,她就有些坐不住。先在屋裡折騰了一陣,畫了幾幅草圖,重點表明了尺寸大小,然後懷揣著圖紙去了銀店。臨走前,她還沒忘了叮囑於嬸明兒去市場買菜的時候買兩幅羊膀胱回來,直驚得於嬸子盯著她看了好半天,怎麼也說不出話。
剖腹取子
玉珠一直很相信這個時代工匠們的手藝,她只將所要求的東西大致說了一遍,連圖紙都還沒開啟,店裡的夥計已經滿口包票地應了,說是隻需三日,定能將她所需的東西打製好。
玉珠還待再和他多叮囑幾句,那夥計早已不耐煩了,說道:“姑娘,誰不知道我們銀樓的手藝,老實說,您要的這東西實在簡單,便是隨便尋個銀樓也能做好,只做不了我們這裡這般精巧細緻。若不是店裡師傅活兒忙,也就半天工夫的事兒。”
被他這麼一說,玉珠也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笑了笑,先將定金交上,又定下了來取貨的日期後,才回了家。
侯夫人的病另有旁的太醫看著,玉珠便靜下心來研究輸血的事。找人做試驗的事兒她是決計不敢想,只好託於嬸子去集市裡買了幾條狗。於嬸子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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