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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大喜,道:“我…我聽說孫大夫你會剖腹開刀,我……”她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孫大夫打斷,他衝著她上下一打量,忽然嘻嘻一笑,道:“小丫頭你莫非想學?”他面目生得極普通,可不知為何,這般一笑,臉上表情剎那間就鮮活起來。
玉珠在醫院的時候雖然也單獨做過手術,可在這個各項裝置都完全跟不上的時代,卻是連想都不敢想的。這位古人竟然能開膛破肚動手術,豈不是得了華佗的精髓。想到這裡,玉珠一絲猶豫也沒有,連連點頭。
“膽子大嗎?”孫大夫又問。
玉珠又使勁點頭。他問起膽子大不大,想必是擔心她不敢動手。可對玉珠這樣經過過現代醫學訓練的人來說,解剖個屍體對她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先進來。”他話一說完,就又縮了回去。玉珠趕緊緊隨其後,生怕跟丟了。
剛進院子,就瞧見有個人影從裡屋衝了出來,一出門就癱軟在地,扶著一旁的柱子吐得驚天動地,那架勢,只怕連苦膽水也給吐出來了。
孫大夫一邊“嘖嘖”感嘆,一邊搖頭道:“就這點膽識還想學剖腹之術,真是做夢。”說著,還回頭朝玉珠瞅一眼,若有所指。玉珠只是朝他微笑,並不言語。
因方才那人急急忙地衝出來,大門未曾掩好,玉珠從門縫裡依稀可見案板上血肉模糊的屍體。孫大夫一直冷眼瞧著玉珠面上的表情,見她一臉的鎮定,略顯驚詫。想了想,揮揮手讓她進屋去。
屋裡陳設簡單,除了正中央的一張大案板外,只有靠東邊擺了張架子,上頭赫然擺滿了各色刀具,款式雖與現代手術用具有所不同,但也大同小異。至於案板上剛剛剖開腹腔的屍體,玉珠倒沒有特別注意。
“咳咳”孫大夫重重咳了兩聲,指著案板上的屍體道:“把他剖開,看看他是怎麼死的。”
“哦”玉珠應了一聲,伸手拿了一把解剖刀。
這具屍體還很新鮮,從屍斑來看,死亡時間應該只有兩個時辰左右,卻不知道這個孫大夫從哪裡得的這具屍體。要知道,這是時代都信奉死者為大,若是擅動屍體被人逮了,是要被送官查辦的。
不過既然屍體是孫大夫弄來的,玉珠也就不必理會那麼多,手持解剖刀,利落地從胸口劃下。這屍體原本在腹腔部位縱向劃了道口子,皮肉翻開,內臟器官依稀可見,玉珠又在胸腔位置側劃了兩刀,形成Y字型,如此屍體徹底被開啟。
“嘔——”又是一陣怪異的聲響,玉珠扭過頭,只瞧見方才衝出門外的那個年輕大夫不知何時扶著牆壁摸了進來,一進屋就瞧見玉珠正在給屍體開膛,就又捂著嘴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玉珠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又被孫大夫嚴厲的目光給喚了回來。
孫大夫沒有給手套,玉珠很快就弄得滿手鮮血,故皺著眉頭,多少有些不習慣。殊不知,她這樣鎮定冷靜的反應,乾淨利落的手法,在孫大夫看來已是莫大的震驚。他在太醫院尋了好些日子,才勉強找了個素來膽大又冷靜的年輕大夫,沒想到才剛劃了一刀,那小子就不爭氣地衝出去吐了,直把他氣得想罵人。萬萬沒想到,這會兒老天爺竟會送了個玉珠下來,旁的不說,這對著屍體面不改色的鎮定功夫,就是當年的他自己也要自愧不如。
孫大夫震撼不已的這會兒功夫,玉珠已經查出了死因,“是窒息而亡。”她舉起手,血一滴滴落在案板上,看著孫大夫的眼睛,正色道。
孫大夫摸了摸下巴,“你如何得知?”
玉珠長吸一口氣,忍著想要衝出去洗手的衝動,解釋道:“屍體眼瞼出血,嘴唇發紺,內臟漿膜面有點狀出血,正是窒息而亡的症狀。”
孫大夫不說話,依舊摸著下巴盯著玉珠看,直看得她心裡發毛了,才忽然問道:“你從哪裡學來的?”
玉珠心中一突,剛想否認,但仔細一想,還是小心翼翼地回道:“家師以前教過一陣子,不過我們尋常百姓哪敢隨便找屍體下手,也不知師父從何處尋來了一具病死的屍體,被逼著練過兩日。”
“尊師是哪位?”孫大夫明顯來了興趣,一雙眼睛黑得發亮。
玉珠遂又將以前編好的謊話再說了一遍。這謊話說得多了,就連她自個兒都當成了真的,說起來簡直是繪聲繪色,聲情並茂。但孫大夫明顯不是顧詠,聽罷了玉珠的話竟絲毫沒有反應,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玉珠看了半天,最後才淡淡地說了一句,“是麼?”
玉珠洗淨了手回來,只見方才一直蹲在地上嘔吐的年輕大夫這會兒終於坐了起來,一臉蒼白,眼睛沒有焦距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