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他見姚林不接,便端起湯往姚林嘴裡灌。姚林皺眉,皺眉掙扎,漠狼就用身子把他的四肢固定住,逼著他把肉湯吞下去。
兩個人像廝打一樣進行著晚餐,偏誰都不肯出聲,畫面怪異得靜默,直到帳子裡的大夫興沖沖地跑過來喊:“安達,你快來,笙笙她懷孕了!”
漠狼手裡的湯灑了姚林一身。他不敢置信地低頭對上姚林的眼睛——安達是姚林的夷狄名,除了被下藥的那一晚,他再也沒有跟笙笙同房過,不是笙笙不願,而是漠狼不許——他就像一頭瘋了的孤狼一樣守在姚林身前,對所有想靠近的人咆哮:“滾開!我寧願親手殺了姚林,也不許你們再侮辱他!”
“……懷了多久?”姚林轉開視線不看漠狼,側頭問大夫。
“三個月!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你們成親那陣!”大夫笑呵呵地說。
漠狼整個人都在抖。
姚林推開他站起身,淡淡地說:“我去看看。”話畢剛想抬腿,就被漠狼緊緊抱住。
他輕嘆一聲,側頭睨著漠狼:“你還想怎樣?漠狼,你讓我喝下了藥的粥,我喝了;你讓我跟你妹妹成親,我成了;你不肯讓我走,我哪裡也去不了了;現在你妹妹懷了我的孩子……一切都如你所願了,你為什麼還糾纏我,你到底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你還想怎麼樣?”
漠狼死死摟著姚林的腰,瞪著眼睛看他,綠色的眼睛裡滿是水汽,像是綠洲裡的湖泊。他動動嘴,想要告訴姚林,我想你像曾經一樣意氣風發,我想你像過去一樣愛說愛笑,我想你像過去一樣看著我、拉著我……我不願看你像現在一樣,不願看你毫無生氣的眼睛,不願看你痴痴盯著西方,不願看你屈從命運……
可他什麼都說不出口。因為姚林的狀況,完全都是他害的。
“放開我吧。”姚林拍拍漠狼的肩膀,聲音裡毫無起伏:“我這一輩子一共只有兩場豪賭,兩場皆輸,再無翻盤的機會……”
漠狼拼命搖頭,他記得滿頭大汗,最後一咬牙,直接把姚林扛在肩上,衝到一頂帳篷外,牽了馬,抱著姚林,騎了就往西方奔去!
姚林被他護在懷裡,就像初入草原被狼群追擊的那夜一樣……可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沒有用的,”姚林的聲音冷淡地響在漠狼耳邊,“這樣逃,又能逃出幾里地呢?就算逃過夷狄人的追捕,你我二人也不過是曝屍荒野的下場。”
“我願與你一同曝屍荒野!”漠狼終於開口,他湊在姚林耳邊啞著嗓子說。
姚林卻冷笑一聲:“我卻不願與你這種孽種死在一處!”
這一聲笑得漠狼心口冰涼,他終於不再狂催馬匹,任由坐騎慢了下來:“……什麼,意思?主子……”
“別叫我主子,我聽到你的聲音就噁心。孽種就是孽種,果然是畜生不如的東西!小爺花大價錢把你買下來,和吃好喝地以為能養熟了你,可是你呢,最後還是背叛了小爺!蠢而不忠,我真是瞎了眼才買下你這個玩意兒!”
漠狼曾認為姚林的聲音比五絃琴還好聽,現在卻只覺它比劊子手的剜心刀還利。他的手再攬不住姚林,任由對方從馬背上摔下來,連滾打爬地逃離他的懷抱。他坐在高高的馬背上,痴痴地盯著姚林問:“……你說什麼?”
“你已經聽懂了漠狼,小爺已經不屑再跟你演戲了!你真的以為我信任你?呸,你跟你那個妹妹一樣無恥下賤,小爺瞎了眼才會相信你們這些狗夷狄!”似乎是積累多時的爆發,姚林坐在草地上破口大罵,“你以為小爺真的需要什麼嚮導?老子的夷狄話恐怕比你還溜!不過是想找個夷狄人幫我們混過關卡,沒想到你這麼沒用,反而把夷狄的巡邏兵引來!你以為小爺真的不精武藝?老子打出了孃胎就在習武,你那點野路子的本事根本就不夠看!若不是帶著你,小爺早就帶著穿過夷狄抵達了西域!我恨啊,我恨!怎麼就讓我遇見了你!!!”
一直藏在心裡努力忽略的疑惑在這一刻終於解開了。為什麼姚林在左都王追擊時能夠百步穿楊?他的確精通武藝。為什麼姚林被抓到夷狄後依然能說會道?他的確精通夷狄語。他從來不是個天真爛漫、不通世事、手無縛雞之力的貴公子,他是姚將軍的兒子,是野心勃勃、老謀深算的侍郎大人……
眼前這個渾身沾滿草屑、滿臉殺氣和怨恨、目露兇光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姚林。至於他腦海中那個雲淡風輕、清朗愛笑、眼睛比星星還亮的少年,不過是姚大人塑造的假象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漠狼抽動嘴角,突然發出了一陣大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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