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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玉娘聽了神婆的自語不由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女兒就要出嫁,竟然犯了陰陽桃花,又有了鬼胎,那可是九死一生啊,跪在地上哭哀求神婆:“英姐,你可要一定救救她啊,要是等鬼胎成了,晚玉也要隨著去了啊,我苦命的閨女,嗚嗚…”
晚玉傻笑著不動,只是看著神婆的眼睛慢慢的貓眼一樣,黑眼珠變成了一條線,死死盯了神婆不放,嘴裡忽然說道:“壞人子嗣,是損陰德的,我們兩情相悅才有的孩子,你是個什麼東西,膽敢壞我好事。”
聽著晚玉不一樣的語調,晚玉娘心碎了。
封老黑唉聲嘆氣,嘴裡說道:“唉,吃了大虧了,要是早幾天知道,早點治好,說啥也要敲孫家一筆彩禮才對,這可不是…可不是吃了大虧嗎?神婆無暇顧及兩人,嘴裡冷笑道:“小小鬼魂,也敢說大話。”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一個小鬼在神婆看來確實無所謂,神婆甚至能直下幽冥把那鬼抓來,可真的做起來,難度卻不小,晚玉的陰陽桃花已經入骨極深,肚子裡又有了胎,鬼胎成形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真想要拿掉鬼胎而留住晚玉的性命,還得要好好盤算下才行。
神婆之所以被人稱作神婆,那是有原因的,早年她被如今身上跟了的仙家鬧得不死不活,花光了家裡的錢,還欠了一屁股債,最後終於被觀山老和尚指引,在家裡供奉了仙家神位,開了神壇,仙家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得神仙,而是每逢初一十五都要供奉的左道,神婆被折騰得只能常年茹素,供奉仙家,反而要大魚大肉,一點不能馬虎,萬般無奈之下,只能當起了鄉民的指路明燈,有了大夫看不了的病症,就有人找上門來。偏偏供奉的這位還負責的很,真真是有求必應,弄得神婆門庭若市,一刻也不得閒了。
鄉民們每每見神婆扶乩、捻米,請仙下界,跳大神,天長日久,年輕的已經忘記了她原來的名字,年紀又到了,就被大家尊稱為神婆了。
晚玉的陰陽桃花劫是犯了地府來的冤魂;神婆供奉仙家的時候,神壇上可也是有冤魂的,每次上供都要有酒、有水,酒是供奉給仙家教主的,水就是敬奉給清風也就是橫死的冤魂的。一個地方就是一個小世界,彼此間象凡間的親戚一般,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神婆雖然如今厲害的快要趕上供奉的那個仙了,可還是秉著不能過河拆橋的原則,依然敬奉著那個仙家教主,所以就不能對那冤魂用強。犯了難才來找我訴苦。
想想神婆也是可憐哪,找個說話的人也難,方圓幾十裡唯一瞭解她的觀山老和尚,是帶她入門的引路人,如今鬧得勢同水火,老和尚又閉了生死禪,神遊太虛,去參悟人生的奧義;不過即使是沒有閉關,她估計也不會上門求他們。只有我還知道些門道,不顧我的年紀,來找我就是一通傾訴。
我搖了搖頭說道:“哪有那麼多講究,哪個不識好歹的冤魂,敢不聽話滅了就是,還把自己弄得這樣苦惱。”
神婆苦笑道:“我倒是想滅了了事,可裡面盤根錯節,有許多的利害,你不知道牽一髮動全身的道理嗎?”
我大笑道:“這有什麼難的,一件簡單至極的小事,被你想得難如登天,若是我,就開一次神壇,請出仙家來談,凡事都是可以談的,你怎麼知道就沒有委婉的方式呢?”
神婆嘆了口氣說道:“也只有如此了。”神婆幫著晚玉做這場法事純粹是在做好事,封老黑一家活得貧困潦倒,哪裡拿得出三十兩銀子來啟開神壇,我知道神婆也不一定有,手裡還有許純良送的銀子,我交給了她。神婆白了我一眼說道:“你這小子,倒是不枉姑奶奶我疼你一場呢。”
神婆身上的仙家跟了神婆後,也倒黴的很,別人家的仙都是四時五節供奉不斷,神婆性子慵懶,神壇已經五六年沒有立起來了,可憐仙家也不敢怪她,神婆活著,他又不能棄了她走,就這樣有一頓沒一頓的耗著。我心說:“誰要你眼睛瞎,找了個比你厲害的人呢。”
那天看晚玉的肚子已經鼓得像是身懷六甲將要臨盆的孕婦,她爹封老黑怕丟人,白日裡從不讓她出門,鎖在屋子裡,這倒是遂了晚玉的心,她娘隔著門總聽到房裡傳來陣陣說話聲,女兒的笑聲傳到耳朵裡頓時辛酸異常,自己的閨女,長這麼大,如果不是發病,可能永遠不會這樣開心放縱的大笑。開了門走了進去,當孃的也從沒覺得害怕,坐在床邊看著傻傻的女兒掉淚。晚玉兩眼空洞看不見她,依舊輕聲細語對著半空說著什麼。
外面有了許多傳言,有人看見了晚玉的肚子,鄉里的娛樂少的可憐,這還不馬上傳飛了去,雖然是陰陽桃花,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