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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房埋頭苦寫,蘭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於是在網上釋出了一則出租公寓套間的訊息,但只限25至30週歲未婚的華人女性。
租金低廉的高階公寓吸引了一大批人,可蘭姑都沒相中,直到溫婉嫻靜的憶柔出現。為給他倆創造機會,蘭姑還請憶柔替他輔導英文,暗地裡多次給他鼓勁,慫恿他主動追求憶柔。
然,自傲與自卑就像一對孿生兄弟築在余文波心裡,他害怕遭到拒絕,更怕憶柔會因此搬離公寓,最後還是蘭姑病危前出面才促成好事。余文波沒想到憶柔會點頭,他一方面有些小小質疑,懷疑憶柔動機不純,是看上了蘭姑的身家;另一方面又因憶柔答應嫁他極大提升了自信,覺得自己本身條件就不錯,足夠吸引憶柔,且後者想法迅速蓋過前者。
此刻回想起來,當初對憶柔那點小小的質疑在心裡一下膨脹,成了她策劃陰謀的開始。可他們已是夫妻,他的不就是她的?為什麼還要煞費苦心謀奪家產呢?是了,她根本看不上他,試問一個畢業於UBC的大學生怎會看上他這大陸來的高中生?難怪始終對他客客氣氣,她定是想獨霸蘭姑留下的財產後再另覓意中人吧?
世上最毒的果然是婦人心啊!
015 不速之客
“到了,Aaron。”車到公寓,憶柔將他思緒拉了回來。
睜開眼,余文波靜靜看著憶柔,她淺淺一笑,笑得他心微微一蕩。都說相由心生,心若真狠如蛇蠍,又怎能擁有如花笑顏?
“Aaron?”見他目不轉睛直直看著自己,憶柔臉上笑容不覺凝住。
可他要出了事只有她才是唯一受益人,不是嗎?這麼一想,余文波剛稍稍有丁點軟化的心即刻又凍結,他黑著臉自顧下了車。
憶柔轉眸茫然看向合子,合子勾勾唇角,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餘先生回來了?”在樓道他們碰上老康,余文波點點頭,依舊陰著臉,擺明不給他搭訕的機會。可在擦身而過之際,他心裡突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老康好像是特意守在樓道,他不由回過頭,不想老康也在此時回過頭來。
目光與目光短兵相接,老康嘿嘿一笑,他什麼也沒說轉身上樓大步而去。
事隔半月,當余文波回到家推開書房門,再次站在窗前憶起那晚的恐怖情景時背皮仍不覺發麻。盯著女屍墜落之處他眉頭深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人要如何才能在眨眼間從樓下竄回屋裡?又不是玄幻故事裡的妖魔鬼怪,現實中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做到?
“Aaron。”脫去外套身著淺綠色羊毛衫的憶柔站在門口低低叫他。
余文波沒回頭,他怕自己會輕易陷進她那雙清澈如水的明眸中,從而迷失方向,更怕她恬靜的笑容會扼殺掉他的思維與判斷力。
他的冷漠似乎傷到了她,垂下眼睫,她黯然側身,腳未抬起,目光卻復又落在他僵直孤寂的脊背上。遲疑片刻,便如小貓一樣貼了過去。
“Aaron。”她將臉埋在他背心輕輕呢喃。
心,微微一顫,他額角隱隱暴出青筋,他竭力壓制著胸中瀰漫起的一絲溫情。
他不言,她也不語,就那樣靜靜抱著,一任時間這條千年怪蟲在兩人的沉默中緩緩蠕動……
晚餐時,余文波仍黑著臉一言不發,低頭悶悶扒著飯,三人都靜默不語,只聞咀嚼聲,空氣似凝固了一般,終是合子耐不住先開了口。
“Aaron……”
“你是中國通,難道不知道我們中國有句老話,食不言、寢不語嗎?”
她剛開口就被余文波毫不客氣給頂回去,弄得她異常尷尬。憶柔抬眸想打圓場,卻不知說什麼,恰好門鈴在此時響起。她欲起身,合子已搶先一步奔了出去。
來的是老康,他笑眯眯地捧著瓶洋酒走了進來,合子跟在他身後面帶歉意地衝余文波鞠了一躬,囁嚅道:“Aaron,康先生他……”
“哈哈,餘先生,餘太太,不介意我與你們一塊共進晚餐吧?”不等余文波兩口子表態,老康就自顧拉開椅子落了座。
憶柔表情微有些愕然,她看看余文波,見他沒反應,便笑笑,說:“不,不介意,我去給您拿副碗筷。”
“我去拿。”合子說著往廚房去了。
待她拿來碗筷和酒杯,老康首先斟了杯給余文波,打著哈哈說:“一回生二回熟,遠親不如近鄰嘛,我比餘先生虛長近十歲,如餘先生不介意往後我就稱你餘老弟,你叫我老康老兄都行,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