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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咱們要不要也來個‘天長地久’？”

“不要。”憶柔轉身跑開，邊跑邊回頭說：“天長地久不成兩個老妖怪了。”

“只要有你相伴，做妖怪也認了。”余文波笑笑，追過去，兩人一前一後追逐著往聖馬可教堂方向跑去。

忽然，憶柔身子晃晃，隨即仰面重重跌倒在地。

“你沒事吧，憶柔，憶柔。”余文波驚慌失措地搶上前扶起她。

憶柔彎起右腳，齧牙疼得直抽氣。

“右腳崴了嗎？”

“嗯。”

余文波焦急的四下看看，爾後抱起她往露天咖啡館跑去。

“我先給你揉揉，要還痛咱們就上醫院瞧瞧，啊？”他將憶柔放在一張椅子上，蹲下身細心替她揉著傷腳。

“好點了嗎？”

憶柔點點頭，余文波放下心來，一邊繼續揉一邊說：“看吧，前面就提醒你跑慢點，還說不是泥捏的，好在沒摔動胎氣，不然孩子沒了不說，你自己還得受……”

“罪”字還沒說出口，一線血就順著憶柔裙邊下的小腿蜿蜒而下，流至余文波手腕上。他驚起抬頭，見憶柔蹙眉捂著小腹，一下就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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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惡夢重現

“Aaron，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憶柔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憔悴得仿似一朵失去水份即將枯萎的小花。

“你人沒事就比什麼都好。”

“不，我該小心的，是我不好。”憶柔轉過頭，一滴淚自眼角滑落。

“是那孩子跟咱們沒緣份。”余文波說著俯下身，扳過她臉，輕輕吻去淚漬，柔聲寬慰她道：“孩子沒了還會再有，別再想這事，健康比什麼都重要，知道嗎？”

憶柔不語，淚卻成串流下。

其實在得知孩子沒了的那一刻，余文波心就像被挖空一塊，不痛，卻令他無比難受。這未成形的孩子在他最絕望，眼前一片漆黑之際，猶如一盞小桔燈照亮了他前進的路，也給了他笑對人生的勇氣。可突然說沒就沒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樂極生悲吧！

一次愉快的旅行因此宣告提前結束。

臨回去的這晚，憶柔悶悶不樂地靠在床頭，余文波使出渾身解數想盡辦法逗她開心。但她始終懨懨的提不起任何興致，勉強擠出一絲笑也帶著苦澀。余文波沒轍了，他原本就不擅長說笑話，也不會哄女人，面對愁眉不展的憶柔，他一時沒了語言。

他一沉默，神情黯淡，憶柔又反過來寬慰他，抬眸幽幽說：“Aaron，我一定會給你生個聰明可愛活潑的孩子。”

余文波點頭，扯過她擁在懷裡，她抱著他的腰，埋首在他懷裡嚶嚶哭起來。他用臉頰和下巴輕輕濡著她秀髮，默默撫慰著她。

驀地，一聲嘆息在余文波身後響起，綿長而又悠遠。他背心登時一寒，心裡就像被人潑了一桶冷水，從頭涼到尾。

憶柔貼在他胸口輕聲哭泣著，他緊緊胳膊，用力摟緊她，痛苦地閉上眼。這該死的幻聽毫無預兆又冒了出來，到底要折磨他到幾時才罷休？

靜了，房裡一下變得異常安靜，憶柔的抽噎變得極細微，極飄忽。似近在耳邊，又似遠在天涯。而她的抽噎，給房裡那詭異的寂靜又多添了一分靜諡。

嘆息又起，這次近得仿似在他腦後，他頭皮“轟”的一下炸了，全身寒毛頃刻立了起來，身子不自覺的微微一顫。

“怎麼了？”憶柔抬起淚眼問道。

詭異的寂靜一下被打破，余文波暗吐口氣，綻放一個弱弱地笑，拍拍她後背說：“沒什麼，只是突然有點冷。”

“加件衣吧，我去給你拿。”憶柔欲推開他下床，他摟緊她說：“不用，抱著你就不會冷。”他偏頭將臉貼在她發上，揚眸，卻驚得目瞪口呆。

酒店巨大的落地窗上映著他的影子，雙手呈環抱狀，然懷中卻空空如也！

倒抽一口涼氣，他一動不敢動，穩住心神，輕聲喊：“憶柔？”

“嗯，你還冷嗎？”

“不冷。”

他機械地回答，目光死死盯在窗上，懷中依然空無一物。他能聽到憶柔的聲音，在窗上卻看不到她的影子，彷彿剛才是在和空氣說話，這讓他通體生寒。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不能任由該死的幻覺來擺佈他！

“我去把窗簾拉上。”他說著起身，定睛看向憶柔，她點頭，活生生地坐在那，他不自覺地鬆口氣。再往窗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