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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我冷笑:“這種話你也信?”
“小夥子脾氣真大。”
☆、記住你的噩夢
我去看了心理醫生。
醫生是一個溫和的女孩子,親切得毫無攻擊性:“最近睡得好嗎?”
她只說一句話,然後任由我傾訴。這很好,我不需要別人的意見。
“還是做噩夢。”
“什麼噩夢?”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從何說起。一刻夢見在大學,世界的色彩扭曲,聲音消逝,滿眼望去都是狂躁,彷彿一片茫然窒息的濃霧。我伸手,拼命地想掙脫出來,而我抓了許久,指尖上只有溫暖而鹹腥的液體。
然後我感覺到一個人的擁抱,他在我耳邊低低絮語,叫人熱淚盈眶。
“你是誰?”
他說:“我是蘇藉。”
我真高興,高興得熱淚盈眶。可是有哪裡不對,他不該在我身邊,不該有人溫柔地相待。我想了很久才恍然大悟:“你不是死了嗎?”
他頓了頓,說:“是啊,我死了。”
於是他又消失了,我對著他的影子求而不得。肝腸寸斷地後悔問那句話呢?
一刻又是在酒會上應酬,蘇藉和林轍迎面走來,林轍笑嘻嘻地說他們會和我開個玩笑。
“什麼玩笑?”
“蘇藉會死哦。”
這不是蘇藉或林轍會說的話,我清醒而又貪婪地抓住一點希望:“你不會真有事吧?”
“不會,”蘇藉笑起來,“我只是會死。”
我望著他們,然而我醒不過來。
然後又是在那一天,我接到訊息匆匆趕回來,以為是一場過分的遊戲。直到我看到蘇藉冷漠而厚顏無恥,為自己找著感人肺腑的藉口。
我憤怒得幾乎失去理智,決心買兇殺人。
林轍阻止我:“你們倆他媽都瘋了。”
我能付出的信任不多,比我能付出的友誼或愛情更加稀薄。我在蘇藉身上孤注一擲,輸得一敗塗地。
“你在做什麼?”我說,“他搬空逸雅你在做什麼?他是你情人,所以我什麼都不能做?接下來你是不是要代替他給我錢?”
蘇藉死了,我清醒地想,我那麼傷心,就不要再計較前塵過往,醒過來吧。
林轍說:“他情深意重的,從來只有你一個人。”
你看林轍是個多麼風花雪月的情聖,如果他爹當年把他塞進中文系,興許能發展出一代情詩小王子。
蘇藉從來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依賴他,但如果他需要愛才會留下,我不介意愛他。
愛向來沒有信任與依賴值錢。
我冷靜地報復,我看見自己在黑暗裡抽搐著笑,無助的孩子真讓人憐愛與心碎。
他接受我所有的憤怒。我毫不客氣地一面吞下他大部分資產,一面在他看得見的地方發瘋。
你會為我痛苦,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呢?就像我父母口口聲聲說著愛我,可是為什麼要放棄我呢?我從來都不曾強大到面對你們的別離。有病的從來不是我,而是你們。
我準備了殺手,可是最後還是無法下手。
我們尷尬地對峙,連逸雅都起死回生了,依舊沒有結果。只是從明面上的劍拔弩張變成暗地裡的口蜜腹劍,然後有一天,他離開了。
他走後很久,我才感受到徹骨的荒涼。如果你願意留下,愛也好,諒解也好,或者仇恨也好,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我太寂寞了,從前一點影子都變成心口上的一滴血,珍之重之。
我發覺自己在哭泣。
這是夢,可是我醒不過來。
逸雅的年終酒會那天,我在酒店的洗手間裡碰見熟人。
他吐得死去活來。我愣愣地站著,覺得心口有什麼在翻動——那是裹挾著酒精的寂寞,在重逢裡突兀地浮現。然後蘇藉抬起頭看我,向我微笑:“呵,虞董。”
而這種重逢,真是言情小說用濫的俗套。
“喝多了?”
“是啊。”他說,“喝多了。”
接著他問:“你過得怎麼樣?”
“挺好。”
“林轍呢?”
“挺瀟灑。”
他笑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釋然:“是嗎?”
這是一個冗長且爛尾的故事,結局註定悲慘。我目送他離開,恍然覺得那是一場夢。而這麼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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