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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是不是事實。
所以,他只是盯著那女人看,一點也不出聲。
那女人低著頭進來,一進來之後,就直起了身子,身量極高重 至少裴思慶一生之中,就沒有見過那麼高的女人,長安四大院中,也常有來自西方的妓女,也有個子很高的,可是也不如眼前這一個。
這女人的年紀看來很輕,眼大鼻高,她一進來,螢幕之中,就捲進來了一股撲鼻香氣。
她的衣著,也十分奇特,其實不能算是衣服,只是一幅布,包著她的身體,一雙頎長的大腿,幾乎一大半裸露在外。
裴思慶全然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他又大大喝了一口酒,卻見那女人來到了竹榻之前,跪了下來,大眼睛閃動,望定了裴思慶。
裴思慶只覺得在她的目光的逼視之下,整個人像是跌進了火爐一樣,“轟”地一聲響,起自腦際,蔓延全身,哪裡還理會得這女人是人是妖,是精是怪,一欠身,就拉著那女人,一起滾跌在竹榻之上,壓得那張湘妃竹榻,支格直響。
然而也就在那一剎間,裴思慶卻又一下子像是跌進了冰窖之中,遍體生寒。
那女人也被他擁在懷中,壓在身下,裴思慶已可以感到她的身體是那麼柔軟而充滿彈性,必然可以帶來極大的歡樂。
可是這一切,卻都敵不過眼前那一柄精光閃耀的匕首所帶來的恐懼。
裴思慶甚至根本不知道她是甚麼時候出手的,只是精光一閃,匕首的尖端,已經抵在他的眉心之上。雖然在這樣近的距離,很難看得清楚這柄匕首的真面目,但是他對兵刃有豐富的經驗,發自匕首鋒刃上的寒意和殺氣,使他絕對肯定,握著匕首的人,不必用甚麼力道,就可以把那柄匕首,整個插進他的腦袋之中。
營幕之中其實不是很光亮,可是匕首的閃光映著那女人的臉,甚至可以看到她額上的汗毛,她的眼珠反映著匕首上的寒光,看來怪異之極。裴思慶一動也不敢動,也不敢張口叫,因為那女人已完全了上風,他變成了待宰的羔羊。他也可以肯定的是,那女人在盯著他看,用她那一雙閃閃生光的眼睛,盯著他看,甚至根本不眨眼:
裴思慶面對著死亡,可是他畢竟是武林大豪,還是十分鎮定,雖然遍體生寒,可是並沒有驚恐的神情,他反盯著那女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都沒有動,匕首尖仍然抵在裴思慶的眉心,然後,忽然之間。情形有了變化,那女人閉上了眼睛。
由於那女人的眼睛,在匕首精光的反映之下,看來是如此之明亮,所以當她一閉上眼睛之後,裴思慶只覺得眼前一黑。在那一剎間,裴思慶心中暗叫了一聲:“完了。”
他認為她一定會動手殺人了。
可是又過了一會,他突然感到了一股暖暖的、芳香的氣,噴向他的臉上。
他看到那女人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手向外一垂,手中的匕首,落到了地上。
裴思慶死裡逃生,心中的興奮,當真是難以形容,他卻不先去搶那柄匕首,反倒吸了一口氣,狠狠地去吻那女人的口唇。
接下來發生的事,裴思慶清楚地記得,可是回想起來,卻又騰雲駕霧一樣,他喝了許多酒,那女人也喝了許多酒,她喝烈酒像是倒水一樣。她會講漢語,告訴他,她的名字是金月亮,是匈奴大盜的女人。他殺了匈奴大盜,她要報仇,可是下不了手,於是只好投降,反倒變成了他的女人。不過,她屬於沙漠,不能跟他到中土去。那柄匕首是匈奴大盜在一次行劫之中搶來的,據說是波斯王所用的東西,裴思慶愛不釋手,自然也就為他所有了。
這是一個夢幻一樣的奇遇,那個叫金月亮的女人,在這次旅程中,每天晚上,出現在裴思慶的營帳之中,早上就離去,沒有人知道這件事,裴思慶好幾次問她:“白天你到哪裡去了?”
金月亮的回答是:“我屬於沙漠,要在沙漠中跟隨你們的駝隊而不被發覺,太容易了!”
裴思慶試過,白天在行裎中,一直遊目四顧,沙漠中萬里平疇,其實根本無可躲藏之處,可是就是看不到金月亮在甚麼地方。
而每當晚上,營帳立起之後不久,她就會像幽靈一樣,避過各人的眼睛,掀帳而入。
一直到出沙漠的前一天,她才向裴思慶告別,等到裴思慶滿載而歸,回程之上,才進入沙漠的第一夜,金月亮又掀帳而入!
所以,這一次的西行,對裴思慶來說,簡直如同進入了仙境一樣。
在回程要走出沙漠的前一天,金月亮又要離去,裴思慶用盡了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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